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瓶邪]宿命 作者:圆圆樱桃 文案 八月十五,小哥归来,结局之外,仍有宿命安排。一次意外,被迫再次卷入事件的两人,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扫雷:人物ooc可能;没有复杂剧情,本质上还是篇甜文…… 【存稿箱君快负气出走了,更新时间不待保证,但是作者君是不会弃坑哒!】 内容标签:盗墓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起灵,吴邪 ┃ 配角:黑花胖子秀秀 ┃ 其它:沈默秦然 ================== ☆、十年以后   十年之后,八月十七,长白山上,青铜门开。   张起灵,终归。   十年,能改变的东西有很多,比如,成天侃大山的胖子心里也有了不能说的隐痛;比如,老是想着依靠别人的天真无邪吴小三爷变成了面冷心狠吴小佛爷;又比如,小花和秀秀和瞎子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十年,不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都能变得面目全非,而这之中,最容易改变的就是人心,人心易变,最容易不过时间。十年长短,大多数人都变得真假难辨。   但是我在见到张起灵的那一刻,我却知道,有一个人不会改变。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会有很多情绪,也许我会大叫着扑上去,紧紧的抱着他,哭笑着重逢的喜悦;也许我会装逼的点着一支烟,冷冷的说一句‘回来了’——毕竟十年后,吴邪再也不天真。   但是我没想到在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出现的是全然的空白,也许是在脑海中排演重逢的次数太多,我竟然没有生出太多的情绪,而是只有平静。   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还是做出了出乎我意料的一些行为——别误会,老子也不记得自己做了啥了,这些已经跳脱了意识。   “小哥,我们回家。”   我听见自己这么说,一如十年前,闷油瓶在霍家对我说的那句。   那时我看见他的眼神淡漠平静,似乎本该如此,却让人生生的记了这么多年。   回家啊,我们的命运,张家的命运,老九门的命运,都已经终结了。这么多年,吴小三爷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在这一刻带这个人回家。   在杭州西湖门前,西泠印社昏暗的屋子里,断桥上,把酒三月,装逼侃牛,捧一壶茶在冻死人的日子里打发半天时光,冬雪皑皑时撑着纸伞于断桥上走一遭-——听说情侣都爱干这傻逼事儿。   嗤,这都是哪跟哪儿……我摇摇头把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专心在面前人的身上。   闷油瓶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我着迷似的看着他的脸,紧盯着每一个棱角,每一瞬呼吸。似乎这十年的时光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他还是那个哑巴张,闷油瓶,张起灵,并没有因为十年时光而有什么变化,甚至他那张脸都和十年前没有丝毫改变——清俊神朗。和我们这些老家伙比起来,真不像是一代人。   时光在他的身上停下了。   “你老了。”我听见他轻轻说。   我愣了下,也是,除了张家人,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十年一瞬。   而十年,足够物是人非。   胖子的手机里的那首see you again还在单曲循环,‘and I will tell you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我悄悄将袖子放下,遮住这十七条伤疤,还是决定掩饰这些年的经历。哪怕暂时也好。   有些事,不论是谁都无法这么轻易说出口。   这么多年,就算想开口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扯了扯嘴角,还是没能笑出来。胖子却在这时冲了出来,“小哥,你终于舍得出来啦,再不出来小天真就该进去找你啦!”   闷油瓶没说话,脚步却被胖子给扯得一阵踉跄。   脚步虚浮,足见这些年他在里面过得并不好。   “我们走吧。”我站起来,提步向前走去。   我的心情终于轻松了起来,脸上也挂着笑。   铁三角,又回来了。   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求轻喷…… ☆、我喜欢你   回到杭州后,我依照诺言,把手里的所有伙计和生意都给了小花,说实话,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吴老板忙叨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脚了。坎肩本来泪眼婆娑的不想走,不过在我把自己两袖清风的状态交代了以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兜兜转转十年之后,我又只剩下来这个铺子了。   在我回来之前,王盟还算有眼识的自己搬了地方,这铺子重新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所以在把小哥接回来以后,我下意识的选择了这个地方。   我拉开铺子的卷门,一抬眼,就是王盟默默的坐在柜台后面,电脑上的冷光幽幽的映着他的脸,整个人安静的如同鬼魅。   听声音,他似乎在扫雷,或者是蜘蛛纸牌?   “……”   我们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复杂。不过接着,可以说是立刻,他的眼神就扫向了我的一旁站着的张起灵,隔着四米远,我似乎都能看到他那因为惊讶而微微收缩的瞳孔。   他没想到,闷油瓶真的能回来。真的有人,能在地下活十年。或者真正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的老板我,真的能等待十年。   “老板……”王盟站了起来,像是要说些什么。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已经没了意义,而现在,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听王盟的解释,或者忏悔上。   “我懂你什么意思,你不用说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径直推开了王盟,带着小哥走到铺子的二楼。   “小哥,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出了长白山以后,我们一行人就直奔火车站买票,小花回了北京,胖子去了巴乃 ,我则带着小哥回了杭州。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路,根本没有时间清洁自己。   不仅是小哥,包括我自己,身上都是脏的可以,我们可以说是伴随着一路上路人诧异与打量的目光回来的。   我也闹不清楚,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来,只是觉得心里有个什么声音,在不停的催促着。甚至让我婉拒了小花提议的一起聚下,只推脱说改天。   我将衣服递给了小哥,然后注视着小哥以一种及其静默的姿态去了浴室。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松了口气。从看到小哥那一眼起,我的心跳就以一种及其剧烈的跳动来显示他的存在,我曾经偷偷把过,一分钟100多下,似乎就是要心跳过快猝死的节奏。   我想起十年前的长白山,漫天飞雪,寒冷刺骨,我听见那个一向淡漠的人用他那种淡漠的语调说‘我愿意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   时间太久,我已记不得当时我的表情我的心情,但是这一句话,在这十年中,我每每想起,都有生出一种很特别的感情。而这种感情慢慢的变质发酵,让我在这十年里,做出一些残忍而又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十年,我过得何其艰难,但是,却从未后悔。   王盟不懂,而我明白却说不出来,一个对着我说‘回家’的人,一个愿意用他一生来换我十年无邪的人,我怎么能舍弃?哪怕为此我已经触及无数次我自己的底线,拖了再多无辜的人下水,我也不后悔。   王盟不懂,这十年我过得有多惶恐,我害怕所谓的十年之约只不过是一场梦境,一句空谈,我害怕这些年牺牲的这么多人,我害怕再没有借口掩饰我的残忍,天真无邪?呵,这世上,天真的人是最孤独的。   当年我天真,却孤独;如今我心狠,身边却聚起了一帮人。   何其讽刺?   这些年,我和三叔,已经越来越像了。   三叔曾经说过人心比鬼神恐怖,而我想,人心之所以比鬼神恐怖,不过在于为了到达我们的目的,人可以做出很多超过底线的事情。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   而为了张起灵,我甘愿付出一切,上天入地,哪怕是地狱十八层。我最怕的,只是寻找无能。   就像潘子……潘子的恩情,我吴邪这辈子都忘不掉。也正因为如此,对于闷油瓶,我不希望他变成第二个潘子。   我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我这是什么状态。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小哥,我喜欢你……   整整十年。 ☆、天真不再   小哥洗完了澡,整个人带着潮气走了出来,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身上的麒麟因为高温而若隐若现,头发上的水珠随着身体的曲线而渐渐隐匿于腰间……   整个人……真是该死的性感。   我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嘴巴有些干渴。   我悄悄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他的身体上移开,转头到了床头……的餐巾纸上,问了句废话‘小哥,洗好了?’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的眼神漂浮,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看闷油瓶,怕他看出我眼中的露骨——这小子的眼神灵的很!而我,没信心掩饰的很好。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头朝着右侧偏了下,用眼神告诉我“你不去?”   我又咽了咽口水,没敢说话,拿着衣服飘去了浴室。   浴室里还是充斥了朦胧的水汽,颇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我仔细闻了闻,柠檬味的沐浴露味道还是很浓……和刚刚小哥身上的味道一样。或者说,这个浴室里充斥着小哥的味道;而这瓶沐浴露的所有者是我,几乎又可以说:   小哥的身上,有我的味道!   这么一想,我尴尬的看着身下……石更了……   我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实在不敢再和小哥一墙之隔的地方干这龌龊事儿,按照张家人变态的身体素质,小哥能听到的概率,超过90%。   而这么一想,我悲剧的发现,更石更了……   欲哭无泪   除了这个词,我想不出任何词语能形容现在的状况了。   或者还有一个,尴尬。   想了想外面的小哥,我闭了闭眼,狠下心开了冷水,冰凉的刺激下,我很快就恢复了。   想当然的,结果很好,不过我的脸色很差……   到最后,我是铁青着脸出的浴室。箭在弦上而不得发的滋味,实在是……太过于销魂了。   出来后,我发现小哥已经半坐在了我的床上,双手交叉抱在脑后,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不发一词。   我的心一动,小哥这幅样子,一下子就把我的思绪拉到了十年之前,这十年的空白,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就被填满了。   我们似乎从未分开。   现世安稳,这一刻,我觉得无比满足。   天下之大,所求不过一人;而我要的,也不过一个闷声闷气的拖油瓶(当然,如果小哥是拖油瓶的话,那我们这些人,估计就是装油的瓶子了)。或许是我这些年失去的太多,三叔,潘子,包括胖子,以及……这个闷油瓶。   我不太敢奢求什么了,只求不失去。   “小哥,怎么不看电视?”   ‘在地下这么久还是喜欢发呆啊’,我刻意把这句话吞了进去,不愿提起。说实话,我并不想知道他的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哪怕我曾经在心中排演了上千遍。   我随后打开电视,刚想把遥控器扔到床上,就被里面传来的一阵喘息给劈了个五雷轰顶。僵硬的转过头,画面里面容姣好的少年坐在一个壮汉的的身上坐着某些运动,少年白皙肌肤上的淡淡粉色和身下男人的麦色肌肤形成强烈对比;他断断续续的发出甜腻的声音,整个场景显得无比煽情,如同一朵罂粟般的美好,勾人沉沦。   该死!shit,我的脑子里爆出一连串问候家人亲戚的国骂外国骂,恨不能把时间倒带!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让小哥看到这么一面,我的形象情何以堪。小哥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不正经的人,然后拒绝我   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关掉了电视,瞬间,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闷油瓶和我之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我维持着背对小哥的姿势,实在是没有勇气转过头去看小哥的表情。   然而,我鸵鸟般的姿态还没有维持多久,就听见后面传来小哥的声音:“吴邪……你,不用担心……这些……很正常。我、不介意”   ( _ )人生第一次听见小哥的这种犹豫,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   但是仔细一想,‘不会歧视’的另一种解释不就是‘我不是’吗?   一想到这,尴尬的情绪也变成了难过。   吴邪,任重而道远啊。攻下小哥,路何其漫漫。我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开玩笑,我等了十年,努力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可以有机会和这个人在一起。我如何能放弃?若是十年前的吴邪或许还会这么做,但是如今的吴邪,确是绝对不会了。   十年,吴邪理解的最透彻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要轻易放弃。 ☆、铁三角   几天后,我正准备打电话给胖子约他来北京。正准备拿手机的时候,我似乎感觉有什么软和的东西蹭了上来,低头一看,是小满哥。这家伙摇晃着尾巴,左一下又一下的蹭着我,怎么看都是过度活泼了。   小满哥是我的狗,在我鼻子失灵之后;想着爷爷,我这怎么也算是继承家业了吧。   我拍着他的脑袋:“怎么看都比不上大黑啊。”   当然这话也是玩笑,大黑是我爷爷的狗,聪明有灵性,哪怕是老爸和二叔三叔,都要给三分薄面的。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大黑就一直住在本家,有专门的人伺候着,安度晚年。等着去了,就在我爷爷的隔壁再开个单间,也算是再陪着老爷子了。   也是为这事儿,我时不时的就要逗一会儿他。以后也不准备下地了,这狗也没必要再去练那些个闻土辨位的技能了。干脆就当个宠物养吧,我很是无所谓的想着。   可谁料想,这狗许是听懂了我的调侃,当下也不蹭我了,我想我似乎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名为‘白眼’的情绪,还没怎么看明白呢,这货就哒哒哒的跑开了。   然后我看着他一个越身,就跃上了闷油瓶的身上。不由在一惊的同时嫉妒了,小子,哥还没躺过呢。   然后,更让人嫉妒的事情发生了,我看见小哥带着一脸笑意的摸了摸小满哥。   虽然这笑容几乎是微不可查的,不过我还是感到了震惊。   我不由得用着不满的眼光看着小满哥。   小满哥蹭了蹭闷油瓶,在他的腰腹部撒泼打滚,用力卖萌。不过说来也奇怪,小满哥平时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却对闷油瓶展示出了极大的好感,难道‘哥’字辈的真的会互相吸引?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却是刚想约的胖子“我说天真啊,说了聚聚,你胖爷我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连个屁都没有呢!你当你坐月子呢!”   我额头上定是出现了三根黑线,心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我自知理亏,也没和胖子多争论“行了胖子,我错了,你老别着急,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呗!这要不过两天,不,你现在过来都成。”   不过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胖子那边传来了一丝嘈杂声,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你在哪里?”   “机场。”胖子嘿嘿一笑,然后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来接胖爷吧。”   三个小时后,我,胖子,闷油瓶坐在了楼外楼。楼外楼这些年也做了几次变动,改了几次格局,又装修了几次,若不是挂着的那个招牌,简直就像走进了另一个酒店。   活生生的诠释了物是人非。   十年前,我和小哥胖子坐在这里,意气风发。十年后,胖子因为痛失所爱,而将自己闭锁在一个小山村,好几年都走不出来;闷油瓶在山里被关了十年这是一个让人茫然无措的十年,哪怕他是无所不能的闷油瓶;而我……不说也罢。   菜很快就上来了。四冷八热一汤,西湖醋鱼的色泽还是一如当年,我还没招呼呢,胖子已经急吼吼的下筷子了,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鱼给夹得乱七八糟。我看的没有食欲,无奈的放下了筷子,胖子得意的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把盆子往自己的身边拨。   ……   “胖子,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这是我接到他电话之后第一个出现在脑袋中的念头。   胖子不是个冒失的人,要说他会无所事事的急吼吼的跑到杭州来,我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嘿嘿,胖子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只作一副神秘的样子。我虽然心痒难耐,这十年也是深得‘忍’字功夫的,故也没露出什么急不可耐的表情。   小哥就更没有表情了,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甚至连筷子都很少伸出去。我看着被胖子搅得一团乱的菜肴,了然。   正想喊服务员再添两个菜的时候,却见闷油瓶突地站起了身,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就离开了。   看着小哥离开的背影,我下意识的想要跟上去。不过屁股才刚刚离开座位,就暗道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就松下身子,坐回了原位。   这时,我听见胖子凉凉的声音响起:“啧啧啧,我说天真啊,小哥这才离开离开多久就恋恋不舍啦。啧啧啧,胖爷看着,你这都快成望夫石了。”   闻言我一惊,心下一跳,慌乱了片刻,下意识的就伸出筷子夹菜想掩饰我的不安。不过也几乎是立刻,我就知道这事没法瞒着胖子,所以也就破罐子破摔的对着胖子无所谓的一笑“你都知道啦。”   胖子这人外粗内细,察觉到这件事情我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因而隐隐的,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十年朋友,生死之交。我并不觉得胖子会因为这事儿跟我决裂。反而,我还庆幸省去了不用为怎么和他坦白的苦恼了。   “天真啊,我说你就这么打算过下去了?”胖子这话却是问的诡异。像是在想要从我口中证明些什么似的。   “胖子……”我皱了眉,心下有些微妙的感觉。   “唉,你先听我说完。”胖子摆摆手,示意我先别说话,“你不像胖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可是你们老吴家最后一根独苗了啊。真就打算守着小哥啦。”   我笑了声:“那又怎么了?”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胖爷我这是担心。这十年来,我看着你拼命,把自己都逼成这幅鬼样子,可以说全都是为了小哥。小哥没出来之前,你这么做胖爷我也能理解。不过现在,小哥都出来了,你竟然还把小哥就带在身边拴着,跟个小鸡仔护食似的……不过你说啊你对小哥有意思,那胖爷也想过,到底是因为小哥在底下呆久了想他呢,还是你对小哥有意思……”   胖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   我算是明白了,胖子这时担心我到底是因为对闷油瓶的思念,或者说是才想着把闷油瓶放身边还是因为,我对这个闷油瓶子的人有意思。   想明白了之后我也乐了:“我说胖子,你这也是太小看我了。你说咱都是快奔四十的人了,总不能连这种事都不明白。小哥,我是真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胖子一听我说四十岁就条件反射似的反驳我:“哼,这十年过得,你可有过感情生活哪,连五指姑娘都没碰过几回吧!”   我一听就怒了,“我操你大爷的胖子,你能不能积点口德!”其实这话说出来也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说起来这些年,我身上的压力也是颇大,忙着设圈套,忙着给人下绊子,忙着防止被人下绊子。还真如胖子说的,五指姑娘都没碰过几回。   不过呢,也不是完全没有,就比如说不小心被小哥看到的那张碟片,可以说是我唯一一张碟片,好像是前段日子不小心在家里扫出来的。   可是结果……   一想到这张碟片,我就想到小哥半裸的身体,思绪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胖子盯了我好几秒,冷不丁开口道,“我说天真啊,你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呢,一脸的淫荡。”   “胖、子、”我咬牙切齿。   ……   正当我们闹的时候,包厢的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了。我抬头一看,却见是小花的脸。 ☆、小花   小花还是老样子,一张脸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年轻的很,若说闷油瓶的年轻时因为所谓的终极,那小花就是天生的童颜。   他还是穿着件粉色衬衫,带着些儒雅公子的味道。小花把门推开后进来,我这才发现他的后面还跟着个黑眼镜。   黑眼镜也还是那副老样子,笑眯眯的一张脸,穿着件黑色的西装,看着到和小花身上的是一个款式。   “小花,你怎么来啦?”我惊喜到。   “还不是你手底下的那些生意,几乎都是在杭州和长沙。长沙那部分已经结束了,现在来处理这杭州的一部分。正好顺便来看看你。”小花笑眯眯的解释,顺便对着我眨了眨眼。“我去了你店里,问了王盟才知道你们来了这儿,这才过来了。”   “那黑眼镜又是因为什么?”小花的解释我还能接受,不过在这个地方还能看到黑眼镜,还是以这样一幅形影不离的模样。   我看着和小花靠着,没有一丝空隙的黑眼镜,开口问道。   我不由得瞥了瞥小花,心中升腾起一个想法。   果不其然,我看到小花不自在的侧了侧头,避了我的目光。黑眼镜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样子。   半晌无言。   片刻后,小花入座,席间相谈甚欢。   小花右手执杯,将茶放于唇边小口慢饮,小花的手指修长纤细,廉价的餐具在他的手里显得也是价值不菲,热茶氲出的热气衬着他的脸,散发出贵公子的气质,就像是古时的书生,带着温润的光芒。   甚至来上餐的年轻服务员都看的羞红了脸。   我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得,大半个小时也已经过去了。这时胖子突然开口:“哎,小哥怎么还没来,这厕所上的未免也太久了吧。总不能在地下呆久了,小哥都还便秘了?”   胖子又在耍宝了,不过这话显然不好笑。   小哥那个失踪体质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我心中不由升腾起这个想法,顿时有些恐惧,夹杂着心慌。   小哥……   黑眼镜这时候插话:“那个哑巴的话,大概又失踪了吧。谁知道呢?”轻飘飘的语气,让人看得恨不得拿胶布贴着他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报复我对小花的吐槽。   但是不得不承认,效果很好。   我有种内伤的感觉。   几分钟后,小哥推门进入,就看见一副这样的场景:吴老板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的竹马……的同伴。   不过还好,闷油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进来,冲着黑眼镜和小花点了个头就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坐在了位置上,没有一点想要为自己这2个小时的厕所之行解释的意思。   不过这个时候,这些话也只能我来说,我清了清喉咙,开口道 :“小哥你刚刚干嘛去了,怎么厕所上了这么久?”   听到我的话,闷油瓶转了个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说道:“碰见个人,就聊了会儿。”摆明了不想细说的态度。   我愣了愣,也点了点头,心说却大不了回去以后再仔细问问,就也没多在意,就这么转过了注意力,继续和小花聊着天儿,也因此错过了闷油瓶多停顿的两三秒目光。   此间按下不表。   一行人吃完后,我看了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在饭店门口摇摇晃晃的和接了个电话就一直皱着眉的小花打过招呼后,我就带着闷油瓶和胖子回了古董店。   “胖子,你这是打算搬家了?”回程上,我通过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镜子反射的光,看着胖子带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不禁开口问道。   胖子大笑:“哈哈,被你发现啦。胖爷我决定去旅游,体验一下人生,净化一下灵魂。”   ……   我没有接话,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信。土夫子本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哪里偏僻往哪里钻。别的不说,就说我们这十几年,从长白山到西藏墨脱,这些地方哪个不是危险万分,哪个不是九死一生?可是换个说法,又有哪个地方,不是风景独秀?野性十足?   我们又不是都市白领,和平日子过腻味了要去野外寻求一下人生的真谛,得了空就往西藏跑,搞些什么徒步旅行之类的。   回来之后就大发感叹自己对生命的感悟,结果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朋友圈炫耀的资本而已。   所以胖子说要去旅游,比起什么体验人生的狗屁话,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想下地了。   胖子看着我明显不信的眼神,着急的直跳脚:“哎,我说天真,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信胖爷啊!”   “你不介意云彩了?”   几秒钟的静默后,胖子开口:“她是我心里最后的云彩。”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压下了所有伤痛。我却看得出来,他只是把这份伤痛,压在了心底最深处。   哪怕他现在可以像之前一样开玩笑,我也知道,这个地方会一直痛下去。   其实他可以不痛苦,可他却不愿不痛苦。   这是他记住云彩的唯一方式——不让自己从过去解脱。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无奈道,“记得要打电话啊。”   我们的目光通过镜子撞在一起,同时笑了起来。   结果刚过两秒,我就看见镜子里的胖子脸色变了:“草,天真,看路看路!胖爷当良民很多年了,不想进局子!”   我连忙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小孩站在路当中。   我就这么一路朝着他彪。   在离他五米远的时候,我也吓得变了脸色,连忙踩下刹车,车子在路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车痕才堪堪停在了那孩子的面前。   这一下,连闷油瓶都已经变了脸色,保险带已经解开,一副要是我没刹住,就会从钳床玻璃冲出的模样。   只差一个手指的距离,这个孩子就该没命了。   不过还好没出事。只是小孩子可能被汽车给吓了一跳而跌坐在路上,嘴巴一憋就要哭出来。   这时小孩的母亲快步走上前来将小孩带离现场,孩子的腿还是软着的,走起路来也是踉跄。母亲的脸上满是惊慌,也不想和我们多做交流,拉起孩子就走了。   而我们似乎还能听见她教育自己孩子的声音:“大马路上也是能乱跑的吗!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和孩子小声的啜泣交织在一起。   ……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看着母子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经历了马路拦车那一茬之后,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将车子平稳的开回了铺子。   我们三人下车,胖子也没要跟我进铺子,而是直言要走了。   “几点?”   胖子笑了笑“今晚9点。”   我有些猝不及防的惊讶,“这么快?”   胖子没说话,只是朝我扬了扬手中的机票,挑着眉:“哈哈哈,胖爷回杭州,也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嘛!天真,小哥,再会了。”   “一路顺风。”闷油瓶道,还是那般古井无波的声音。仿佛胖子的离开也不是一件大事,又仿佛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顿了顿,才加了一句话,“注意安全。”   似乎只有我,还在状况外。   胖子完后,还学着江湖人士抱拳一番,那不伦不类的样子,直看得人好笑。   而后胖子一甩并不存在的后袍,扬长而去,让我连想送他去机场的话都来不及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变越大。   一天之内,小花,黑眼镜,胖子全都来了杭州找我!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想,也未免太巧合了。   小花的说辞表面上听得通,不过仔细一想,却是有着大大的问题的。首先,我相信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我手下人的问题,不可能出现当初三叔失踪后压不住场面的情况。再说这些年电子网络这么发达,小花实在不必特地赶到杭州来一趟。   他们在瞒着我一些事情。我几乎是立刻就下了这个结论。   本能的,我想排演下去,黑眼镜暂且不论,那个人的神秘比起小哥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近乎本能的开始在大脑中分析推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让这三人来了杭州,让他们在差不多的时间来找了我。   难道说,这一切,和我有关?   刚刚想了个开头,我却突然愣了愣,转瞬就在脑海中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不愿说,我又何必非要知道?   小花和胖子是我的朋友,只要这一点,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也许吴小三爷该知道,但是吴邪,却不一定需要知道。   我相信我的朋友们,不会害我,我也相信他们,有自己的判断。   在他们没有告诉我之前,我会相信,胖子是为了旅行;小花,是为了拜访老友。   ‘做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才能真正的离开。   没有过去,没有那些背在身上的枷锁;没有未来,不再参与老九门的勾心斗角。我才能,过真正属于吴邪的日子。   我这才释然的笑了。转头对小哥说道:“小哥,我们回家吧。”   闷油瓶盯了我半晌,差点给我看的脸红心跳,这才吐出一个字:“好。”    ☆、和瓶子看电影   吴老板的古董铺子早9点   10月份的早上,天气也稍微转凉了。吴老板躺在古董店的柜台后面的躺椅上,身上盖着的是呢子大衣,一副昏昏欲睡不愿清醒的模样。   虽说由于天气转暖的原因,这四季也是越来越不分明了。都10月份了,看降温也不是很明显。不过早上还是比较凉快的。   铺子的生意也还是那般不好不坏,收了几个东西,又卖了几个东西,生意也是寥落。不过也无妨,古董铺子大多就这个样子。生意太好了反倒不是个事儿。   小哥的身份证,我托人给他弄了个。既然决定要当个良民,就不能再继续当黑户了。而户口的话,我就直接挂在我这里了。虽然身份一栏写的是表亲,不过,好歹也算是我家的人了。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出现在我家户口本上’,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不过看着‘张起灵’这三个字出现在我家户口本上,不得不说,我的心里很爽。   我躺在躺椅上,自己脑补的很开心。或者说,和闷油瓶有关的一切都能让我很开心,恩最好,还要和吴邪放在一起。   店里半个人也没有。王盟这些日子不在铺子里,而是在隔壁那家王家规矩里。说到底,其实他那天回来,一部分是为了讲和,而另一部分,也是为了他自己的铺子,求我别去捣乱。毕竟他也有手底下的人要养活。   王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不会过多为难他。虽说东北的时候他也给我制造了些小麻烦,不过他也没占得多大便宜,所以我在回来后稍微整了他一下就算了。   也是因为这个,在重新开店之后,我也没再招人,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给自己再惹个像王盟这样的麻烦。   不过这小子也算上道,知道我最近在烦恼的是什么,所以送了我一张电影票,我看了下名字《夏洛特烦恼》。   据说是一部最近大热的轻松喜剧。王盟还贼兮兮的说道:“看电影是增进感情的最佳办法。特别是爱情电影。”——不得不说,这小子自从自己当老板后也是滑头了很多。   我拿着两张电影票,心中犹豫着,该怎么邀请闷油瓶呢。   直接说‘小哥我们去看电影吧。’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思来想去的,我也没想到一个自然的主意,我反复把弄着手上的两张票,几乎都快揉皱了。   此时,一阵推门的响动把我的思绪唤了回来,我看了下时间,估摸着也许是出门买早饭的闷油瓶回来了。   抬头一看,果然。霎时手忙脚乱的将电影票塞进裤子袋里,再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眯眼躺着,装出一副轻松惬意。   “小哥,回来啦。”为了掩饰我手里的东西,我忙站起来招呼道,有那么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嗯。”闷油瓶果然还是闷油瓶,话还是这么少。虽然自从青铜门出来以后,他身上那种让人觉得他仿佛和世界毫无联系的感觉已经少了很多,但是一个人的习惯是没办法轻易改变的。他的沉默,他的不多言,他对这个世界的毫不在意的这些个态度,早已在漫长岁月中,融入了他的生活,难以剥离。   但是至少,他开始试着接触这个世界了。   对于这一点,我很满意。但凡事情,只要开始第一步,接下来的路,都不会走的太难。   由于早年间不重视,饮食不规律和极大的压力,导致我的胃病时不时的就会发作,偶尔我的肺也时不时的出来捣个乱,时不时的我被弄得很难受。而今天早上,就是因为胃病犯了,这才会让闷油瓶去买早饭。   虽说现在是‘十人九胃’的社会,不过这胃疼的毛病还真是不好受,本来这种痛我也可以不怎么在意的,不过嘛,看到闷油瓶皱着眉头担心我的样子,我是觉得很爽来着,也因此就顺水推舟的,让闷油瓶来帮忙买早饭。   胡思乱想间,闷油瓶已经走进来了。手上拎着的食物散发出热腾腾的气味。虽说我闻不到,可是还能根据食物蒸腾出的热气想象出它美好的滋味。再加上不能吃肉,我对食物的要求也没这么多的欲望了。   我起身接过小哥手里的东西,不得不说,闷油瓶买的东西都很实在,没有稀饭豆腐脑那种软趴趴的食物,吃了根本不顶饱;而是馒头包子一类的,看着就很实在。   “小哥,吃吧。”我将他手上的东西接过,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而后招呼道,“好饿。”一边说着,顺手拿起了一根油条。   闷油瓶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却将我手里的油条拿走,然后顺手递给了我一杯豆浆,淡淡道:“你胃不舒服,别吃油条。”而后顿了顿,才说道:“老板那里白粥已经卖光了了,先吃这个吧。”随后,将馒头递给我,还顺便加了一句:“吃慢点。”   我一愣,看着闷油瓶这一连串的动作,根本没法思考,只好呆呆的看着他,点头:“哦,好。”   等我回过神来,闷油瓶已经慢条斯理的开吃了。他的动作快速却不粗鲁,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看着他的侧脸,想着所谓现世安稳也大抵如此了吧,被在意的人关心的滋味,很棒。   许是今天好运气吧,吃完早饭没过多久,就有生意上门了。   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大约三十五六的样子,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显得睿智,上身是白色羊绒衫,外搭了一件羊尼大衣;下面穿着浅灰色休闲裤。   气质斯文,不像一般的工薪阶级,而是所谓的知识分子。   他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店内的陈设及物品,视线只是扫了个大概就略过了,看着像是在寻找某些东西。直到视线扫到某一个东西突然就亮了一下,然后就拿起了那一尊砚台,先是上下翻弄,细看了几秒,而后又掂了一下分量,放在耳边轻敲仔细辩声后,才开口问道:“这个是什么价?”   我眯起眼看着,是一尊北宋蟹壳青色澄泥砚。造型优美,石质细腻,也算是上品了,不过真假嘛,我只能说,呵呵。   砚是好砚,但却只是近代的仿品,就是那种身份很尴尬的古董。自然了,价格也没法出的太高,五六w就差不多了。   我摆上一副笑,刚准备谈价就被闷油瓶拦住了。   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使得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淡淡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就可以了。”   ……   闷油瓶要替我谈生意?   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表现我的惊悚感。   虽说闷油瓶目前在我店里工作,不过这也不过是我留人的一个借口,我还真没奢望闷油瓶能替我干活。   虽说按照闷油瓶的颜值身手,想要在这个社会找到一份工作是很方便的,但是呢,摆在闷油瓶的面前的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   学历。   别说小哥没上过学了,就算小哥从小上过学,难道还要拿着几十年前的毕业证书去投简历?   想想那个场景,我就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寒。况且像我们这样生活在体制外的,想要融入正常生活中,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些东西已经是融入骨子里的,改变不了。所以大多数洗白的人找的工作,都还和这个行业有着些千丝万缕的牵扯。   若还是这个行业,放话说哑巴张要找工作的话,想必那些大老板也是趋之若鹜的,不过呢,我却不愿意再让闷油瓶陷入这种事情当中了,人心总是恐怖的,谁能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被牵扯进去?   所以,我用了一些‘花言巧语’,劝说了闷油瓶来我店里干活。   不过我在留他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闷油瓶推到了柜台后面的躺椅上。接着,我看见小哥旋即转身和那男人交谈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被作者蠢哭了,忘记设置存稿箱时间了 ☆、和瓶子看电影(2)   半个小时后,我看见闷油瓶从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白色卡片,看着像是一张名片。   “名片,是刚刚那个人的?”我问道。   要说来古董店的什么人都有,但粗分一个也不过三类。瞧个新鲜的普通百姓和游客,;不懂装懂的暴发户土豪;以及,真正有眼力见来淘货的。   这些人里面第一类是不会有名片的,跟他们的买卖也做不到很大,万把块的已经是很大的生意了,这些人大多都是图个新鲜,买卖不是很好做;但是呢这种人也不是太好忽悠,一来是真没多少钱;二来是根本一点古董规矩都不懂,所以碰到这样的,也不会有店主会真的把好货拿出来,随便忽悠两句就是了;生意做得成就做,做不成嘛,也不会有什么损害。   而第二类的又不会是有这种气质的,成天只知道钱钱钱,忒俗!。但是呢,俗归俗,花起钱来是一点都不会含糊的。这种人是最招古董店老板喜欢的,人傻钱多。   换而言之,这个年轻人,这该是第三类,也就是行家了。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把名片递过来。   我看了下:   H大美院国画系副教授   沈默   是个老师?!   难怪了,会有这样的气质。我点点头,也不再介意‘这么年轻的副教授’这件事情了,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那成交了多少?”   自从把手下那批人给了小花之后,我就又只能只靠这间小铺子了。虽说这些年还是有些存款的,不过老话是怎么说呢,没人嫌钱多啊。   “15w。”   ‘什么!’这回我是彻底惊呆了。   这价钱,是大大超过我的最高预期标准了,“他就这么付了,不带犹豫的?”   我感到疑惑了,作为一个老师,怎么会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一笔巨款?15w,就算他是副教授,能赚外快,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拿出来吧。   所有人都知道,实体店的东西价格之所以虚高,为的不过就是给顾客一个砍价的空间。老板用低价进了一个货,各种税加一加再翻个倍卖出去,顾客还价的时候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怎么怎么亏本了。而最后成交的时候,既让顾客满足了低价的愿望,老板又不会真的亏本。   当然了,那些个所谓‘跳楼价’,‘清仓大甩卖’都是一个意思。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亏本的买卖呢?   尤其是像是古董店这种水分十足的地方。要是行家,我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毕竟这些可都是人精啊!   闷油瓶点点头,“没还价,直接付的全款。”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一方砚台,如何能卖的这种高价?澄泥砚虽说也算是四大名砚了,但是也不值得这个价。毕竟,这砚台后面还落着仿造的款呢——1938年 北平。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没办法当古董卖。   难道,这个砚台,不是一般东西?想着那个花了15w买一个仿品的,我不得不这么思考。   我问了闷油瓶这个事情,闷油瓶思索片刻,便很果断的摇头:“不是,只是很一般的砚台,石质只能算的上是中上品,和真正的极品还是有差距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我不由自主的开始思索那个男人的行为,不过才刚刚想了个开头,就被闷油瓶给打扰了。   “我刚刚在外面的地上捡到的,是你的?”我抬头一看,瞬间就脸红了。   WTF!闷油瓶手里的,是两张电影票。   对没错,就是刚刚还在我手里的那两张!   什么时候掉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我下意识的伸手进口袋,却只摸到了一个外翻着的白色裤袋,孤零零的露在裤子外面,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   一瞬间,我只觉得,尴尬与心慌齐飞,窘迫共羞涩一色。   “吴邪?”闷油瓶看我没说话,又问了一声。顺便把手中的票据往前递了些,差点撞到我的鼻子。   “那个……愕……”由于心里有鬼,我实在是不敢看闷油瓶的眼睛,也不知怎么说话。某一个瞬间吴邪的伶牙俐齿都被我给忘到寒武纪去了。   于是,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是怎么的了“小哥,看电影吗?”一句话,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竟然直接就这么说出来了?那一刻,我恨不能时光倒流。   不过话已经出口,实在没有装作没说的借口。再者说了,小哥也不一定会拒绝我。   这么一想,我也有了底气,能抬起头来看着闷油瓶。   于是我清晰的看见,闷油瓶的面部肌肉好像有了轻微的抖动,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外。对上我的眼睛时,似乎还不自觉的稍微闪开了点。   没过几秒,我看见闷油瓶点了点头:“好。”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闷油瓶的表情有点不自在,像是不好意思了。   他的嘴巴紧紧的抿住,看着像是紧张的样子;他的眼神微敛,没看我的眼睛,我却总觉得他在避开我的目光。   不过也因此我能毫无顾忌的看着他,仗着他看不到。从我这个角度,我能清晰的看到他毫无瑕疵的肌肤,烁如寒星的双眸,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完美的下巴。   他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如此的美好。   临近正午,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阳光逐渐变得热烈而肆虐,门外车水马龙,带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动。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喧嚣嘈杂。   而这个世界,我却感觉好像被人为的隔绝开了。所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变得朦胧而不真切。   这一刻,我只能看见他。这一刻,我只想看见他。   我只想肆无忌惮的看着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看着他的一切,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一切。   我爱他。   这一刻,我无比确信。 ☆、和瓶子看电影(3)   你知道,什么叫幸福吗?   当天夜晚,我和闷油瓶并肩进了电影院,这才发现王盟给我们定的是情侣座。看着身边坐着的对对情侣,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甚至隐约还有冒出粉色泡泡,   看到这一幕,我和闷油瓶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尴尬的气氛就在一瞬间弥漫。   虽说我对闷油瓶抱着非分之想,但是这种时候,该装还是要装下的。   于是就假意推脱说去再换两张票,到了大厅竟然才已经没位置了。   这电影这么火?   我只好遗憾的对闷油瓶说道“小哥,要不就这么坐吧,票都卖光了。都怪王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王盟这小子还挺上道,我内心这般想着,毫不怜惜我的称赞。   而同时,我也是毫不愧疚的把责任都推给王盟,谁让我是他老板呢!   电影开场前是是几分钟的广告和别的电影的宣传片,我看的无聊,再加上心思又不是真的在电影上,我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直直的看向闷油瓶。   闷油瓶的表情很淡,双眼直视着宽屏大银幕,一副认真的模样。不过电影院过暗,我也看不清他是真的在看内容还是透过电影想事情。   电影很快开始了,看到男主人公夏洛被他媳妇追杀那一段,我很不厚道的笑了。余光中,我看见闷油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由得问:“怎么了?”   就在我以为他会向以往那样言简意赅的回答我的时候,他却突然说道:“没想到你还能为这种小事笑。”   说着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抚上我的小臂,伸出他那奇长的两指,顺着衣服和肌肉的缝隙摸到了我的小臂位置,那一片坑洼的地方,十七条伤疤纠缠的地方,开口轻轻问道:“痛吗?”   我默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些日子,闷油瓶没有提起这个事情,我也就假装遗忘的没有提及这个事情。这是个我知道他知道但是我假装他不知道的事情。面对他的时候,我一直在逃避这件事情。   我一点都不想回想这些事情,这十七条伤疤,每一条,都是我无法负担的无辜。这是我的罪恶,如果不是那个名叫黎簇的少年,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到什么时候停止。   哪怕我可以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我没有做错,可是自我厌恶这种事情,却不是自我催眠就能够拯救的。   痛吗?当然痛,割下去的时候,我的每一条神经末梢都在告诉我他们有多痛,深入骨髓,如跗骨之蛆,一刀刀的割在心上,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可是再痛,也痛不过我所伤害的那些人。   我没有说话,第一次我不想回答闷油瓶的问题。   “以后,我在这里,我陪着你。”没听到我说话,闷油瓶也不意外,只是轻轻碰过我的疤痕,然后说了一句。   我听到这句话,初始的惊讶过后,我感觉全身都在颤抖,牙根发酸,我拼命才从牙根里挤出一句称呼:“小哥……”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苦涩,压力,痛苦,绝望,都在这个地方,被这个人用一句轻轻的‘我在这里’给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他给了我一个承诺,不再离开的承诺。从此以后,我不用再担心他职业性的失踪,不用再担心一回身人就没了,他说他会在这里。   他说的,一定是真的。哪怕之前他骗过我数回。   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旖旎,我在这一刻心里突然变得很急切,于是我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一遍一遍的轻声说道,小哥小哥,小哥……   他的手被我握着,抽不出来,但是他却艰难的用另一只手轻拍着我,跟我说“吴邪,别哭。”   我一愣,摸了摸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写这句话的时候总有种似曾相识的赶脚)   是夜,天空乌漆墨黑一片,却被无数灯光破开。星光伴着霓虹灯,车灯闪烁在街道,似乎从电灯被发明至今,夜晚就越来越失去他本来的面目了。尤其是在杭州这种大城市,变得越来越热闹。   哪怕是夜十点,可大街上却好像嘈杂的堪比白日。   小吃摊的吆喝伴随着阵阵食物的香气,带出一阵温暖的感觉,晚归的人们,总是耐不住的停下脚步买点什么尝尝。而夜市,也因此被滋养的越发蓬勃。   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后,我和闷油瓶仿佛心有灵犀的没有提起回家的事情,反而是沿着街道慢慢散步。   电影节奏明快,取材也挺流行的,重生,难怪这么多人推。   人生一路走来,谁没几件恨不得没发生过的事儿,遗憾的,窘迫的,错过的。谁没想过,若是能重头来过的话……   若是能重头来过……   若是能重头来过,潘子不会死,云彩不会死,三叔那一辈人,没必要生生的搭上自己的前途生命,闷油瓶,也不用入山十年。甚至还有黑眼镜的眼睛……小花的父母……   若是能重来的话,该有多好。   可就算重来,也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损失,就像夏洛,梦醒了,还是觉得会现实的世界更好。不管怎么说,这个世上,总有你预知不到的时候,总有你无力承担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会觉得有缺憾,还是觉得没有得到想要的。人生无常,与其把希望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上,倒不如尽力做好现在的事情。   就像前几年,我的睡眠总是不好,然后就会做梦,梦里安逸轻松,所有人都还在,所有人都没背着那些个担子,所有人都不用面对那个终极。我们过得很好,虽然平淡,却幸福。这种幸福,让我梦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甚至在梦里,闷油瓶笑的堪比三月桃花,明艳动人,我似乎觉得我就要痴了,似乎就醉在了这个梦里,不愿醒来。但往往就是这种时候,我总是会隐隐觉得不安,然后从梦中挣扎着醒过来。   再然后,就是一夜无眠。   现实,我没有办法逃避。吴邪,从来不会逃避。   刚下过小雨的街道,空气中还带着湿润,街边的情侣三两一对,迈着悠闲的步调,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和身旁的人闲聊,一片活力,让人看着就心生好感。   一股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轻味道。   我笑看身边路过的三三两两的大学生——这里里H大不远,又是临着商业街,故此很多大学生会会来这里逛街。   “在看什么?”闷油瓶冷不丁的开口,我被吓了跳。   我抬头看,却看见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街边,眼神却没有定焦,只是在那一条街道逡巡。   我笑了声,“没看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十几年,一晃眼就过了。现在想想,当年第一天报到的场景我似乎都还记得呢。”   虽是感叹,却没觉得有多大的可惜。在乎的都在身边,有什么好可惜呢?   “那,要去看看吗?”   “……”我不明所以,用眼神询问他。   “去看看他们,回忆一下过往岁月。”闷油瓶又解释了一句,甚至还带上了淡淡笑意,整个人温柔的不可思议。   我整个人都要傻了,甚至忍不住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怀疑是不是小花假扮的,嗯哼,小花真的干过这缺德事儿。   当然了,我现在一点都不像回忆起这件事情。想起我那时的表现,简直傻逼透了。   我看着闷油瓶的面瘫着的俊脸在我的手下变成各种形状,然后意识到这个不是会恶趣味的整我的竹马,而是我要追求的男人。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   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后,讪讪的拿开了手。他的肤色苍白却不冰冷,有那么几秒,我还在回忆他身上的温度和我手指上的触感。   “小哥,对不住啊。刚刚你笑了,我还以为是小花!”   “不对不对,我不是说你不会笑,太闷了啊。我只是觉得你该多笑笑的。”糟糕,我好像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盯着我。   他的眼神看不出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情绪,但是我无端的就觉得四肢僵硬,没地方摆说不出话。好半晌,他突然扬起嘴角,做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道“是这样吗?”   他笑起来很好看,虽然嘴角仍有些僵硬,看得出他很不适应做这个表情,但是我能很清晰的意识到,他是很努力的在做这个表情。   一瞬间,惊讶喜悦夹杂着微微的酸楚,席卷了我的全身。这一刻,我清晰的意识到,他在努力的和这个世界建立联系,并且融入其中。   我陡然间睁大了眼睛,不知该做什么表情,那一刹那,我清晰的看见烟花绽放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听见幸福。   而没过多久,闷油瓶向我身,没有给我半秒犹豫的时间,就吻住了我的唇,虽然他只是贴了一下就放开了,但是我却觉得仿佛又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甚至都没注意到周围传来的闪光灯声。   我们要出名了。这是我回过神来后出现在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   不过管他的,我和闷油瓶肩靠着肩接着压马路。感受到了身旁人的传来的温度,就算明天世界末日又怎么样呢?我和他在一起。我们肩并肩的走在一起,我们相爱着,我们幸福着,这就是我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睡晚了…… ☆、思吴邪(闷油瓶番外)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忘记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了。好像是哪部卷轴上刻的一句话,我虽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和我想象的那个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我却还是微妙的把他记住了。   只因为,无邪,吴邪。   我是张起灵。不过我的爱人总是愿意偷偷的叫我闷油瓶,虽然他表面上他和其他人一样喊我小哥,不过我就是知道。   谁让他喜欢写日记呢?   我的爱人,他叫吴邪。   他是个好人。我从见他第一面就知道。这么多年,我看过这么多人,邪恶的,善良的,有着小聪明的,带着各种罪恶目的的……   吴邪,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一个。   他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看得出他生活在一个很普通的环境,就像大马路上随便看到的那一种人那么普通,一种工作第一天就能看到五十年之后生活的那种普通。   我不太明白他会什么会参与这些事情,盗墓下地,这些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眼里都是犯法犯忌讳的事情,他竟然那么轻易的就接受了。虽然他是吴家的后代,但是我知道吴老狗当初根本不想这个孩子参与这个事情,他是个很有智慧的人,想把吴家从这个局里解救出来,所以任何一点知识都没有交给吴邪,而是让他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   可以他却凭着自己的天分和他那不怀好意的三叔教给的一点一滴,逐步的成长,甚至能够弄得起起他三叔的手下。   他柔软但是不懦弱;善良却不迂腐;他的身手太差,头脑却很灵活。他总觉得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但是却在关键时候发挥过巨大的作用。他是个自认为糟糕却很棒的男人。   他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人,无论在十年之前,还是十年以后。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过了,直到遇见他,哦,还有一个胖子。他们是我很好的伙伴,我不敢说是最好的。因为最好的东西一旦没了,心里会很难过。   我不想这么难过,所以我不会承认他们是最好的。不过,如果有人让他们出事的话,我也不介意让别人难过。   本来我以为我能护得住他们,直到那扇门开了。   吴邪,吴邪……我突然间意识到,我不舍得他去那个地方待上十年。   那一刻,我满心满意的都是这个名字。老九门的集体装聋作哑,其实我们是早有预料的,老九门再厉害,说到底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生老病死躲不过;而我们不一样,张家人的身体,张家的历史,决定了张家的责任,张家的命运……   我没有办法无视这个,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吴邪陷入这种命运。我知道我进去,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会纠缠在这件事情上,为了他能在这十年中不被那些豺狼吃的骨头都不剩,我只能吊着他,告诉他:“十年后,来接替我。”   给他一个希望,他就能撑过十年,不论这希望有多缥缈。   因为他是吴邪,吴邪就是这样的人。我知道这样会很残忍,但是残忍总比没命好。   十年很快,我几乎没有怎么意识到就过去了,一不小心,刻在石头上的正字就要画上最后一笔了。我记得那个时刻,我刚刚结束一场战斗,正靠在一个地方休息的时候,突然间就感觉到,门要开了,这是一种从大脑伸出直接传出来的感觉,我甚至没有怀疑过这其中的真实性。接着我看见大门传来一阵震动。   十年到了。   我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大门就开了。第一眼,我看见了吴邪。   以及,在他身边的胖子,和其他一些人。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吴邪。   兀的,我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一句话。   思吴邪,吴邪,吴邪……   这几年,但凡有空闲,我想的就是他。   他这些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他的小臂和喉咙的伤口,虽然他很快就放下了袖子。我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那些的时候,我的心飞快的闪过一丝抽动。   这就是这个男人十年生存的证据。   他的眼神带着遮掩不住的沧桑,穿着的是我十年前的衣服,身边跟着的都是一些年轻的新面孔。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十年的光阴究竟代表了什么。   ‘你老了’我忍不住开口。这样的吴邪,实在让人看得心生酸楚。他的身上有一种很沉重的情绪,像是一个沧桑的老人。这种沉重带走了他的天真。这种情绪在十年前,我从他的身上看到的只有一点,而如今却已经是泛滥。   回到杭州,在胖子来的前几天我们过得很平静,我却总觉得吴邪给我一种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的感觉,我想,也许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张片子有关。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吴邪的性取向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呈现在我的眼前。他一定觉得很尴尬,第一次,我先开口试着帮他解围。   我以为我说的不错,却不想他的情绪似乎好像更加低沉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我、做错了?   直到我借上厕所却在饭店门口遇见霍家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我才明白一些问题的答案。原来早就已经以一种很直白的方式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们聊了很久,确切的是说,是霍秀秀拉着我讲了几个小时。我其实是有些不耐的,毕竟我们没认识多久,在她絮絮叨叨的讲述中,我这才知道黑瞎子竟然来了这儿,陪着这个小姑娘的心上人。我不由得看她一眼。   而接下来她的问题却让我呆愣了那么几秒。她问我,和吴邪是不是黑瞎子和解雨臣的关系。   我和吴邪?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情侣关系,爱人关系,过日子的关系。   我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接下来她的话我没有听清楚,第一次逃避心态的上了楼回了房。   我看着吴邪,心思久久不能平静,我和吴邪……那种关系……   吴邪在听到我的‘安慰’后落寞的表情,吴邪偷偷看我的表情,吴邪睡梦中无意识喊我名字的表情……   一时间,我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曾经不能解释的东西我现在都能说得清楚了。   吴邪,喜欢我。我几乎是立刻就下了这个结论。   那我呢?我喜欢吴邪吗?   嗯,我喜欢。我很确信的得出了这个结论。坚定的让我自己都不可思议。   然后就莫明奇妙的想到了那张片子,少年甜蜜的喘息此时带来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隐秘却让人觉得有些兴奋。不一想到吴邪会和我做一些亲密的事情,我意外的觉得心情很好。   很奇妙是吗?曾经你见证了一个孩子的降生,而在多年后,这个孩却子变成了你最重要的人,你的爱人。你可以为了他,付出生命。   看着面前的吴邪在被我吻过后呆滞的表情,我只觉得心满意足。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吴邪。   我的,吴邪。 ☆、幸福的味道   自从那天过后,闷油瓶和我仿佛打破了某种禁忌似得,我们拥抱亲吻□□,一天二十五小时的纠缠在一起。对于他,我是如此的贪恋。   不论是身体,还是别的什么。我想让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于是心安理得的关了铺子关了手机,成天和闷油瓶腻在一起。隔壁铺子的老板看到了又惊奇道,吴老板这是又有事儿啊,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是还要出去呐。   老板四十左右,也是我认识挺久的,差不多是同期开店的知根知底的一人。   我直摆摆手,道不是不是。老板再问下去我也就只笑而不接口了。开玩笑,关了铺子是因为小爷要和我男朋友在一起,这样的理由说出来他不得吓死?   清晨的阳光很慵懒,却也是挺扎眼的,不过由于拉上了窗帘,屋子里比较阴暗。——毕竟,谁见过亮堂堂的古董店?   不过间或还是会有调皮的几缕阳光穿过间隙来到我们的床前,我被这微弱阳光晃了眼,下意识的闪躲到了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微微的温度让我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我勉强眯起眼,触目所及的,是闷油瓶光滑带着疤痕的肌肤,他身上的纹身此时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只留下浅浅的一丝印记。紧绷着的麦色肌肤在这么暗的室内里都仿佛闪着盈盈光泽,触手可及之处是一片紧实肌肉,让人无比安心。   “醒了?”闷油瓶看样子醒过来很久了,眼神清醒,声音也没有拖泥带水的呢喃音。看我动了下就靠过来,手自动把我往他身边搂了搂。   我顿时舒服的眯了眯眼。被子下的肢体缠绕在一起,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由于太久没住了,房间里的空调已经坏了,我也没有去修,所以清晨的感觉还是有点微凉,不过肌肤相贴的感觉实在太好,舒服又安心,这种舒服通过我的神经传入大脑又将这种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每一个感觉器,让我根本连一动都不想动。   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满脑子是惬意的感觉。   嗯,我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就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想着也许该找个时间去买个空调了……唔,也许还该去买个房子,老住在店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睡意朦胧中,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件事情,闷油瓶的身上太舒服,我恍惚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再次睁眼,已经日上三竿了,而闷油瓶竟然还在床上。   “小哥,你怎么还没起?”看着闷油瓶,我惊奇道。   就算是这几天,闷油瓶也是没天雷打不动的八点起床,然后买早饭,就像每一个贤惠的‘妻子’那样;然后就硬生生的喊我起床吃早饭。理由:不吃早饭胃会更糟。   对此,吴老板表示: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啊。   小哥靠过来,手指在我身上轻抚过,带出一阵阵的鸡皮疙瘩,道:“看你还没醒,怕吵着你,就没动。”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小哥没说话,只是用某种目光看了我一眼,被子下的手滑到某个隐秘的部位,“不痛了?”语气很正经,眼神不轻佻,手下也没乱摸。我却不知怎么的感到脸有微微的热意。   ……   突地想起昨天,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我的动作稍微迟缓了点,稍微呲牙咧嘴了会,难道就这还被他看到了?   闷油瓶看我这样,也不打趣了,温和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拉开窗帘,阳光霎时间盈满了整个屋子,绽放一屋子的光华。   我条件反射的眯了眯眼。   他的整个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下,看着他的裸背,我心念一动,想起某个被扔在脑海中的念头,道:“小哥,我们买房子吧。”   闷油瓶回过身来:“什么?”屋内阳光太盛,使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一片模糊。   我笑了笑,“买房子啊,我们,总得有个家吧。”   古董店的小二楼,不过只是一个定居的地点,就算是十年前,我也没把这当过家,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定居点。   之前没买房子,是因为买不起,后来没买房子,是因为没那个闲工夫。不过现在既然所有事情都已经了了,那就应该有个家了。   “嗯,我想想,房子不能买的离市区太近,太近了闹腾,也不能买到郊区去,太远了不太方便;   还有,最好不要太大,别墅之类的请人太麻烦,三室两厅就够了;房子装修简单点就好了……”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当下也不犯困了,越说越兴奋。   闷油瓶坐了回来,低头亲了我一下,道:“听你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起床以后,我就招呼闷油瓶开了门,歇了这么久,差不多是时候开业了,要不再这么下去,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拉开卷帘门,听到街角传来一阵的嘈杂,抬头一看,是王盟的那家店,顾客盈门,闹哄哄的,跟个菜市场似的。   我瞥了瞥嘴,真没见过这样的古董店,当卖菜呢!   不过这还真不是我葡萄酸心理,我就瞟了眼,就看见大部分顾客是学生,看着热闹,估计都在讨价还价呢。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有几个学生等的不耐烦了,就会去下别的店;哪有古董店的神秘莫测呢,整的跟逛个超市似的。   不过呢,王盟这举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间接带动这条街的发展了。   隔壁的王老板见了我,笑道:“吴老板回来啦,唉我看着怎是里面开的门,你不会没出去,家里呆着做什么呢。”一口吴侬软语说的九转千回,确是不住的打听个人信息。   我笑着打太极:“这不是店里灯泡坏了吗,检查了下说是线路问题,这两天正大修呢。没开门也是怕再出点什么事儿。”‘   “哦,难怪了。”隔壁老板了然的点了点头,当下话题就转到了别的地方,“吴老板你店里拿新招的伙计不错啊,长得白净,气质看着不错,。就是话少了点,不过人看着挺沉稳。多大年纪啦,结婚没,这两天我侄女老跟我打听呢。”   我一愣,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闷油瓶,说起老板侄女,以前就老来玩儿,十年前就是一十多岁的丫头片子,十年过去了,丫头片子已经长成了漂亮的大姑娘,二十多岁,长的是形容姣好,说起话来就跟黄鹂鸟似的,浑身都是青春美好的年轻味道。   她和闷油瓶?嗯,我脑袋里岁是觉得不太可能,却也管不住我这犹如脱缰野马般的思绪:若是成了,芳心暗许,少年英才。放在古代戏文里活生生一出书生小姐的戏,就是放在现代也是个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再不济也能拍个青春偶像剧。   当然,前提是闷油瓶是书生,是少年,是总裁。   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个个给闷油瓶套上这些身份,说真的,乍一看也是蛮和谐的,尤其是闷油瓶冷着脸的样儿,一副冰山禁欲系的美男子,不论放在那里,都是人见人爱,能迷倒一大票的姑娘。   想到这儿,我顿时乐不可支,不过心里还是微妙的起了些的憋闷,就像锅里的醋,咕嘟的冒了两个泡,虽然不多,也是稍微闻着些味儿。   “人看着小,年纪可比你大呢。”我反驳道。想着闷油瓶的年纪,就算是当人太爷爷,这岁数也绝对是管够的了。   “那不能吧,看着也就是不到三十的年纪。老吴啊,你可不能蒙我。”老板听着微微讶然,一副不信的样子,还特别没眼力见的凑过来继续打听“我说吴老板你这可不成啊,我看着小张和我侄女就挺行的,什么时候约出来见见呗。哎我跟你说啊,我家侄女是学艺术的,正经高材生,学的国画,绝对的有共同语言;再怎么说,你们家那小子也是高攀了呐。”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要不怎么说学艺术的都这么任性呢,我们家小姑娘,从小就是娇养着,自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本想着姑娘还小,也不急着找对象,现在可成想,成天的眼睛就盯着你们小张同志……”   好家伙,八字好没一撇的事儿,怎么就上升到见见呢。再说了这是我男朋友,谁见过给自己男朋友相亲!再者说了,闷油瓶当年夹喇嘛的价格就吓死人,更别说现在了,你家一个小姑娘的,拿什么配的上我家瓶子。   我也是被气笑了。   这儿一想,我也生出了不耐烦的心思:“唉我说人家不过是在我这儿打工,又不是我儿子,凭什么给人家找对象啊!再者说了,长得面嫩怎么了,还不让人家长得年轻啊。”   老板像是不满意了,脸顿时也摆下来了。看着他那副脸色我还不满意了呢!我暗自在心底白了白眼。   再者说了,这些年吴老板何曾受过这些闲气?   刚想说什么呢,就看见闷油瓶拎着几个袋子远远的走过来。要说平时看见闷油瓶我还是很欢喜的,不过今天,这家伙肩宽腿长大步走来的勾人模样儿,真是,怎么看怎么来气。   我承认,我有些迁怒了。看着闷油瓶还有几步路就到眼前了,我猛地一个转身,就踏踏的上了小二楼,只把身后的闷油瓶给看的一愣。   其实我刚进店门就后悔了,真的。   真是的,又不是什么年轻气盛的小孩儿,还弄什么争风吃醋这一套。是如果要我立马出去我面子上又过不去,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个糟心的隔壁老王。他要不在,我立马就能出去找闷油瓶谈去。   稍等了片刻,还不见闷油瓶进屋,我的心犹如百抓挠肝似的痒着,忍不住从百叶窗的间隔中向下看,却见老板和闷油瓶哥俩好的在下聊着天~当然了,只是王老板唱单口相声似的在比划着,闷油瓶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儿,而且手上还拎着早饭的塑料袋子。   闷油瓶身高腿长,浑身上下穿着的不过是几百块的衣服,但是和身旁短小形绌的老板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和电视上放着的那些个国际男模比起来也是丝毫不显得逊色。   我看着楼下聊个不停的两人,心里不停的冒酸泡泡,真是的,有多熟啊!至于聊这么久吗而一想到老王要给介绍的自家侄女,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闷油瓶手里的袋子都不再冒热气了,这两个人才终于结束了谈话。我看着闷油瓶走进店门,听见卷帘门拉动的声音,再者就是闷油瓶提步上楼的声音。一个台阶,两个台阶,三个台阶……每个人走路都有他自己的节拍,虽然闷油瓶走路跟猫似的没有声音,但是和他在一起久了,我总是很快就能数清楚他的脚步声,甚至能知道还有多久才能上来。   就在我无意识的数完最后一个拍子的时候,我看见闷油瓶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朝我走过来,随手将早饭放到桌子上,然后喊我道:“吴邪,吃早饭了。”语气温和,却丝毫没有想告诉我刚才他和隔壁老王聊天的内容的意思。   “小哥,刚才你和王老板聊什么呢?他给你介绍姑娘了?人姑娘不错吧,长得漂亮吧,学历挺高的吧。心动了吧。”连珠炮似的逼问,说着说着,我都觉着委屈了。   这个人太好了,怎么办呢?一拿出去就会招人在他身边嗡嗡嗡的乱飞,而且还不自知。   真是的,太心塞了。   我看着闷油瓶,这般想着。   而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   我门对视了好几秒,我发现我只有从他的眸子中看出一种情绪,那就是:   不解,以及淡漠。   其实平时很难从闷油瓶的眼神动作中看出什么,因为他一般没有什么习惯性动作,若说有的话,他最大的惯性动作就是睡觉,或者说放空。所以很少有人能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近来,他那些外露的情绪可以说是越来越多了,也渐渐的变得有人味儿了。本来我是挺乐见其成的,不过看到闷油瓶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妹的,真是的,小爷吃醋了。小爷吃醋了看不懂嘛。这样的眼神,搞得小爷心好慌……   闷油瓶看着我,很认真的视线,让我没办法转头,然后开口道:“吴邪,你想说什么?”   “小哥……”闷油瓶的话,让我心生出无数复杂。   闷油瓶这个人,总是这般淡淡的,似乎不想和这个世界有着任何牵扯,那些牵扯到秘密的日子,他把自己的生命和生活浓缩成一条直线,不让自己往两边看,他的世界,只有那个秘密。   或许时间太过久远,他好像已经不太能适应这种正常人的生活了,虽说他强大的仿佛无所不能,每次下地,他都能在隐隐之中成为众人最后的依靠;可一旦上地,他就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压抑了所有的享乐以及欲望,他对物质条件的享乐还停留在最低的阶段上,这一点,从他毫不反抗胖子给他挑的内裤,就可见一斑。我不懂他是天生这样的还是逼迫自己成为这样的,我只记得,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这都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这无疑让我更加心疼,也更加在乎,或者说,是弱者对强者不自觉的臣服。   毕竟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弱的惨不忍睹。   我明白的,他是为了我,才这么的迁就那些个普通人,他想和我一起过日子,才尝试着做普通人的生活。不论是买早饭,还是像个平常人一样和隔壁邻居唠嗑……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哑巴张啊。那些年不食烟火的他,如何,会做出这些事情?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声,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出了无奈……我心里的惶恐简直要溢满出来,还没等我做些什么,我就感觉我的肩膀被什么给握住了,是闷油瓶的手。   他总是这样,只要给个线头,就可以顺藤摸瓜直至找出最后的秘密。就像现在这样,我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明白了一切。所以我听见他说:   吴邪。我,很喜欢你。   他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小哥,小哥……”我寻找着他的唇,欺上身去搂住他。这一刻,只有这个动作可以安抚我胸腔里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霎时间,春光盈满屋。    ☆、二叔来访   正当我们缠绵之际,楼下的门却被人给拍的咣咣响。我被这声音给刺激了下,当下就软了。但还是揪着闷油瓶的领子不肯松手。闷油瓶怔愣了下,随后一抬手,就将我从他身上撕了开去。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了,死拽着闷油瓶就是不肯松手,不管不顾的揪着他的领子往上亲,就像跟谁赌气似的。   自从闷油瓶回来以后,我也越活越回去了。   闷油瓶无奈,也不再和我争嘴皮子功夫,而是直接把我从他身上拉开,但我又不是十年前那个小弱鸡,而闷油瓶又顾忌着不能伤了我,行动之间多有掣肘,所以一时间我们也是拉扯的也是难分上下。   正当我们较劲的当口,门突然不响了,像是不耐烦似的,没了嘈杂的伴奏,我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意识到了目前的状况,发热的大脑也冷静下来了。倏忽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行为,当下行动就不敢有多大动作了。   结果还没等闷油瓶教训我呢,第二波门响又开始了,这回比第一下干脆多了,轰的一声,简直可以当媲美导弹投射了,就像是有谁卸了我门一样。   不对!我听着这动静,哪是像有人卸了我门啊,这不就是我那卷帘门被卸了的声嘛,!甚至现在,我还能听见那门倒在地上以后和大地产生的余音呢!   我当下心中就是一怒,他妈的谁敢卸我的门,要说这门,这还是为了迎接小哥归来特地重装的呢,我原来那门,远久失修,实在不能用了。结果倒好,刚工作了还没半年,就这么寿终正寝了!   我杀气腾腾的冲到楼下,想找那个拆我门的混蛋报仇!吴老板在杭州这几年,也算得上是地方一霸了,这家伙的,竟然敢拆我的门!   闷油瓶的衣服被我扯得有些乱,就没跟着我下楼而是留在二楼换件衣服先,我含着巨大的怒气往楼下走,结果刚到楼下看到人我就怂了,所有的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五十多岁,穿着长条对襟中山装,坐在坍塌下的大门中而临危不乱甚至还能闭目养神之人,可不是我二叔吗?   而卸了我大门的,想必就是此刻站在我二叔身后一步路的两个男人了。那两个人,看着就是一副龙精虎猛深藏不漏的样子。   此刻,我没什么心情去找这些人的麻烦了。大家是知道的,比起三叔我爹,我更怕这个不苟言笑的二叔,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二叔,你怎么来了?”我收起诧异,下意识的打招呼。   二叔没说话,盯着我的脸能有两分钟了,这才晃晃悠悠的开口道,“大侄子这日子过得不错吧?”   “还不错。”   “哼,当然是不错了。看看,这都上头条了。”二叔说着,冷哼一声将平板甩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结果封面好大一个标题写着‘杭州街头惊现男男接吻’还被用红色字体加粗加大,后面还跟着三个巨大的惊叹号。   图片是那日看电影毕闷油瓶吻我的照片,   真难为那些人了,闷油瓶亲我不过一秒,再加上当时天景那么暗,还能拍出构图和画质这么清晰的照片。不过瞧着还真不错,我寻思着要不剪下来贴着,好容易有的一张照片。   ‘啪’的一声,二叔的手重重的排在桌子上,眼角隐约可见的青筋暴露,“吴邪,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的出来二叔是非常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有失风度的找上门来,更别说是使用他一直嗤之以鼻的电子产品了。   看出二叔的态度,我也收起那些发散性思维,正经的看着二叔,严肃开口道:“没什么意思,我想和闷油瓶,哦就是哑巴张,过日子,我喜欢他,我想让他当我媳妇儿。”   小哥,原谅我的大言不惭。   “吴邪!”二叔看的出事气急了,又是重重的一拍手,“你是脑子进水了?喜欢个男人!还是个张家的男人!”   二叔说这话的时候,闷油瓶正好换完衣服出来了,刚好听见二叔这句话,一字不漏,分毫不差。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该怎么是好,我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二叔呛声,说我要和闷油瓶一辈子也不过只是先发制人表个态罢了,再进一步的争吵是断断不行的,而这不仅是对二叔的惧怕,更是尊敬。   也因此这场面弄得我尴尬。   我避开了他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闷油瓶。   闷油瓶脸色不变,径直走到二叔门口,薄唇轻启,轻轻吐出两个字,“二叔。”脸色平淡的就跟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一样。   二叔脸色顿时就变了,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心塞。   说起来按照闷油瓶的年纪,直接喊二叔名字都不会差了辈分,所以闷油瓶这一声‘二叔’就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喊的,以我的爱人的身份。   我不禁有些感动。不过再看二叔,却是皱眉道,“说什么呢?”   “二叔。”我打断了二叔的话,开口道“我喜欢小哥。十年前就喜欢。您看我也三十多岁了,怎么也过了而立的年纪,我明白我在做什么,也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当然了,我也知道您在乎的是什么,您觉得男人和男人,很荒唐是吧?   二叔,我知道现在讲这些您可能不信,不过我是认真的,我想和这个人过一辈子,我也相信我可以和他过一辈子,这是我掏心窝子的话。别说他只是个男人,就算闷油瓶不是人,我也想和他在一起。”   我看着二叔,二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良久,二叔才叹了一声:“吴邪,你大了,做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断,这点很好。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这是你的决定,我们从来没干涉过。这些年,我和你父亲,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看你爸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一笔一笔的,他心里算的很清楚!从你接手老三盘口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做出些出人预料的事情,当然你也没有让我们失望。有的事情是你不愿意讲,我们也没逼着你,更没有掺和。毕竟吴家的男人不该整天的躲在长辈的羽翼下。”   二叔顿了顿,才道“不过你要和个男人在一起,还闹出这种事情。”说着二叔用手指了指那张照片,“你有没有想过事先和我们通个,告诉我们一声,我也就罢了,老大那里,你说过没有?……吴邪,他是你爸。”   “二叔……”听着二叔的话,我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些许的愧疚。这些年,我总顾着做自己的事情,却将父母忘记的太久了,有多久,我没有回家过年了呢?   我没脸回答这个问题。这个数字,我想是我无力承受的。我只能沉默,为人子,我做的实在太少。   “有时间,多回去看看你爸吧。别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才后悔。”   我怔然,没想到二叔说来说去,竟然扯到了这个事情,我有种隐隐的预感,这才是二叔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责难我和闷油瓶的交往,而是为了我对家庭的忽视。   我忽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我究竟是对家庭忽视到了何种地步,才会让二叔都来敲打我?   此刻都忘了二叔来的引子是什么了。   这时候,手中淡淡的暖意传来告诉我那是另一个人的温度。我下意识的朝闷油瓶看去,却见他表情淡淡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在安慰我。   看到这样子的他,我的心里一阵温柔。   二叔见了,顿了秒,又道,“吴邪,和他在一起。”二叔指了指闷油瓶“你有没有想过,几十年以后,你走了,他还活着;或者他活着,却又把你忘记了,你要怎么办?你们总是想着在一起在一起,可是在一起,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二叔知道你肯定考虑过这个事情,也知道你会想到数种解决方法,可是吴邪,想法和事实真的发生了,那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么多年,我总觉得你该是明白的……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二叔不相信,你是这么冲动的一个人。”   “……”   “二叔言尽于此,吴邪,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二叔便不再多言,更没有逼问我什么,带着人就走了,一派潇洒。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闷油瓶,他的眼神里好像没什么,却又好像包括着汪洋大海,我们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就这么抬头看着对方。   我想,我们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慌乱只是一时,我的心情很平静。二叔觉得我理智,殊不知这些年,光凭理智,我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冲动决绝,才是这几年我过日子的准则,不给自己后路,不给别人后路。   吴邪,早就不是小三爷了。   我笑了下,轻轻碰了下闷油瓶,“上穷碧落下黄泉,小哥,你说呢?”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把头靠了过来,轻轻的贴着我的额头。   一室静默,春暖花开。 ☆、沈先生和秦先生   在我打量这两位的同时,沈先生也注意到了我们这儿,“吴老板?”   他笑着向我们打招呼,礼仪完满,笑容满分。但我却没有错过他表情的一丝尴尬。   大约是因为被我们撞见他不那么优雅的时刻?!   呵   “沈先生。”我笑道。   却不知我这一说,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回过了头,“你认识我?”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刹那间我脑袋中之闪现了这个念头,这个男人有着一副虽不是多精致,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感觉很舒服的长相。   没有戴眼镜,俊朗干净的一张脸,配上那副身段,也是很好看的。   ……   “沈先生?沈默先生?”我疑惑,自认为眼神虽说这些年有些不行了,但是还不至于连一个人的长相都分不清。   “秦然,怎么回事?”沈先生没有跟我们过多探讨这个问题,而是转了个头直接问向了那个‘沈先生’。   “这个……估计,是我拿错小默的名片、了吧。”这位秦然同志眼神一转,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   虽说对于我们这种店名片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拿错名片什么的,也未免太粗心了吧……但我对这种事情感觉比较无语,但是也不会表现出来,“那不知您是?”   我对着拿错名片的这位说道。   秦然重新递给了我们一张名片,我接过一看,不由得更加惊讶:   原来这位粗心的有钱人竟然是MR公司的CEO。   这还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MR公司,一家专注于古董的公司,更加确切的说,是一家国际古董拍卖公司,当然了,和裘德考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的公司不同,这是一家真正专业并且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公司。经营国内国外各个种类的古董拍卖,从笔墨纸砚到青铜器都有交易成功的记录,而几乎每一次拍卖,都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交易成功率!而你你可以在这里找到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藏品,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其中为真品的的概率又超过了百分之八十。   如此种种,业界大鳄中无人能称其右。   所以,这么一家大公司的CEO会出现一家大学校园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这件事本身就很玄妙了。   更何况,如此打扮,如此举止。   但是,比起这件事更加让我感到不解,甚至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是,这么一位可以说拥有了古董业里齐全古董的人,又为什么,要来我这么一家小店买砚?而这么一位大老板,难道看不出那一方砚台真正的来历?   更重要的是,我竟然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原来是秦老板。久仰。”我笑道。   秦然只笑笑,没说什么。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吴老板,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呐。”秦然笑道。   我正准备客套几句,就听见旁边冷不丁冒出一句,“这就是那个卖你假砚台的人?”   我一愣,下意识的转头,就看见沈默一脸正直,当下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位沈先生,还真是……   坦率啊。   倒也不是尴尬,买卖古董,钱货两清,真的假的,本来就是全凭自己眼力,付款的那一刹那就概不负责了,就算有闹得嘛,也是没什么结果的。天底下有捡漏的,自然也有看走眼的,靠的除了眼力和学识,当然也有运气的成分在了。所以沈默这话说出来,也不过就造成了场面略有些尴尬,而已……   正在喝水的秦然却是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甚至还呛了好几下,连忙扯过纸巾擦拭了嘴角的水。   “你怎么了?”沈默此时却是转过头看着他,满脸不解。   我看着面前这两人,也是好笑。沈公子看着早已过了三十的年纪,却还是实诚的样子,像是丝毫没有被社会沾染过,心直口快,倒也不惹人讨厌。   “嗨,吴老板,小默就是这个性格,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是自然,沈老师为人真诚,吴某也是很愿意交这个朋友的。”   我两都默契的没有提那方假砚,皆避过了这个话题,随后,又东拉西扯的扯到了别的地方,直到秦然提到了一件事“吴老板,下个月我们公司要开个拍卖会,不知吴老板可有空赏脸?”   拍卖会?我诧异了下,没人告诉我啊,虽说我是已经退出圈子,但是也不至于消息闭塞到这个程度吧?   我不觉得会是这个原因,不过除了这个之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个所谓的拍卖会还没开始筹办,甚至连计划都没有计划,而这位秦先生开口的这一刻,才是有这个拍卖会的时候。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位秦先生的态度就很微妙了,他忽悠我,是为了什么呢?   吃过饭,我和闷油瓶上了车,在发动车子的时间里,先是等待了一会儿,由于没开窗户,空气里弥散着一股酒足饭饱后的饭菜味道,让人不是那么舒服。   我把车窗摇下来通风,虽说外面仍是热浪滚滚,但也好过这车厢里混杂的味道,我的脑袋清楚了些,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副驾驶位的闷油瓶,道:“小哥,你怎么想?”   我到底还是没有应下秦默的邀请,既然打算安分的过日子,何必再去与这些事纠缠呢?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闷油瓶道。   我看了眼他,笑了笑,车子里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发动车子,引擎发出声响,轮胎缓缓向前滑动,速度越来越快,我打了个方向盘,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不欲寻事,事偏来寻我。说的大概就是我目前的情况了。   我刚回古董店,车子还没停稳呢,王盟就小跑了过来,“老板,老板,这有你的请柬。”   我接过来一看,嚯,人还没挺到呢,请柬就先到了,看到最下方的那遒劲的签名‘秦然’,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做戏要做全套,这才像回事。   “呐,小哥,看来咱么是避无可避了。”我笑道,随手将请柬递给了王盟。   王盟倒也不推辞,我给他他也就看了,“嚯,老板,MR啊,这么大公司,老板你是怎么搭上线的啊?能带我一个不?”   王盟的眼睛都快要放光了,对着张请柬垂涎三尺,小心翼翼的拿着边角生怕弄出一丝褶皱,完全看不出刚递给我时那么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拿着的是他三代单传的绝世珍宝。   荷,这小子。   我拍了下他的头,“怎么没看见你对你老板我这么上心呢,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你看你那店,都招的些什么人呐。”   我指的是他那闹腾的鸡飞狗跳的店和宛若一群茶馆小二的智障伙计。   “那老板……”   我装作没看见一般的向店走去,丝毫没有顾忌后面跟着的小尾巴,直到我在店里转来转去了好几圈,后面这个家伙都亦步亦趋的跟着,过了那时候的恶趣味,我也是烦了这么吊着他,于是道,“快滚吧,肯定不会忘了你。”   王盟瞬间从可怜巴巴变得喜气洋洋,“哈哈,那就谢谢老板啦。”然后转身向他那个铺子走去,“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怎么做生意呢!这么久怎么没个长进!爷白交你们了,招子,别跑!就是你……”   大摇大摆,神气活现。   我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转过身,看见闷油瓶仰躺在柜台后的躺椅上,双手交叉抱在脑后,一副与天花板培养感情的样子,我笑,旋即走去和他记在一张躺椅上,本就不大的躺椅在承受了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后显得有些摇摇欲坠,重心不稳,嘎吱嘎吱的左右摇了两下,一副要散架的模样。   我也没管这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窝着没动了,闷油瓶本来还有些动作的,看我不动了之后他也很快就没了动作,摇椅在经过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室内一派安静,只有店外的嘈杂隔着九曲十八弯,隐隐传了进来,却更显得安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大的事儿那也等事儿来了再说,身旁躺着的是闷油瓶,这么多年肖想的安稳已是唾手可得,美人在怀,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爷睡饱了再说。   更何况,区区一个秦然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智商,又忘记改时间了,存稿箱君又被我坑了 ☆、人命关天   第十四章人命关天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也是飞快,眨眼间就到了那个所谓拍卖会开展的时间。   这天一大早,六点左右,天还蒙蒙亮,王盟这小子就急不可耐的过来喊我起床了,楼上楼下的来回跑动,发出巨大的噪音不说,同时扯着嗓子大喊:“老板,快点起啦,要来不及了。”   “你急个屁,10点才开,有什么好急的。”我刚从睡梦中清醒,意识还有些不清楚,被他这么一喊见简直生不如死,当真有种三魂丢了气魄的感觉。   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现在就想弄死他。   “哎呀老板你没看地点嘛,这个拍卖会是在郊区啊,你也知道杭州这路况,要是到了上班的那个时间,就光在路上堵着吧,妥妥的迟到啊,迟到那是多不好的事情。老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时间观念了?”   嘿,竟然还怪起我来了。   我冷笑,“来不及,那就干脆别去好了。”   我顶着一个鸡窝头,直直的往床上倒去。闷油瓶早就起了,这时候估计在洗漱呢。所以,位置富裕的很,完全不用担心会砸到什么。   “啊……老板,别这样啊”王盟一声惨叫,飞扑过来抱住我大腿,道,“老板,那可是MR啊,MR啊,不是一般的公司啊,能进去的人都是多少有身份的,不说多的,就是稍微认识一两个,搭上个线,咱们这还怕别人找麻烦吗?”   “你老板我怕过谁?”   “条子。”   “……”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果然还和下地的有牵扯。一想到这事我就更是觉得糟心,王盟看在我眼里是更欠揍了,脚觉得发痒,忍不住想踹他,当然了在这种事情上我是不会忍耐的,想踹就踹!   我一脚踹过去,用了不过七分力,王盟果然抱着肚子喊痛,见他那副样子,真是想让人再踹一脚!正当我打算补上这一脚的时候却被闷油瓶给拦住了,“去洗漱吧,早点出发也好。”   我讪讪的应了,转过头的同时又狠狠瞪了王盟一眼,这下他倒是没再说些什么,抹了抹鼻子就转身下了楼。   在我和王盟吵架的时候,闷油瓶早就动作快速的洗漱完成了,衣冠整洁一副马上就能能出发的样子。此刻就保持着这种姿势看着我们。   在闷油瓶强大的气场下,王盟和我均已及其快速的收拾好了,拉上闸门上车落锁,车子缓缓驶离这里前后不超过十分钟,开车的王盟表情十分正经,我不知道在我进卫生间的几分钟里闷油瓶和王盟说了什么,让这小子如今收起那副嬉皮笑脸。   我暗自打量着驾驶座上的王盟,后果就是想不过十秒,我就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会了周公。   王盟开车能力不错,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距离目的地已经还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了。“醒了?”闷油瓶转头看向我,“先吃点东西。”说着就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塞给我了一杯粥,我一摸竟然还是温热的。   这时王盟转头笑道,“小哥怕你饿着,这一路上看见店都要进去买杯稀饭,这都第八杯了。”   “第八杯?那之前的呢?”我不知怎的,竟然脱口而出这一句。   王盟努努嘴,示意我看车的前面,果然,七杯粥并行排列,雄赳赳气昂昂,看着搞笑又温暖。   我没在说什么,闷油瓶真不愧是闷油瓶,闷呐!不过,闷的很和我心意。   笑意本来都快到嘴角了,但是无意间一看就看到王盟鬼祟的眼神一直偷偷摸摸的往后瞟,我就轻咳了一声,道:“看什么呢!好好开车!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盟转过头,撇撇嘴,嘴动了两下,我估摸着是在骂三字经呢,当然了对象肯定是我,但是既然没有说出来,我也就当不知道了。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停好车,很快就有侍者前来停车,将车交给侍者的这段时间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人,开的车都竟是些悍马,兰博之类的豪车,甚至还有辆林肯!相比之下,我的北京现代就显得够寒酸了,更别提这些人一身定制西装,身旁女伴倩影窈窕,而我们这边只有三个臭烘烘的大老爷们儿,更别提身上的这五百一套的西装了。   本以为我们这幅样子会招来很多人的嫌恶,甚至可能会被门口的侍者拦在门口也说不准,这样子我们就可以直接回去了。但是没想到,这一路上我们受到的招呼一点都不比那些精心修饰的贵人们少,甚至还有几个显贵们上来打招呼,在得知我只是个古董店小老板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尴尬,脸上的笑容维持的完美,几分钟后我的手上就收了好几张名片,高端大气,印着精美的纹路,甚至还散发着隐隐的香气,看着就知道是私人名片,放外面也是有许多人要哄抢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人脉的一种象征。   看样子是都提前打过招呼了啊。   此间按下不表。   里间是一个极具现代化的场所,和新月饭店不同,新月是挖空了心思的想要从底蕴文化规矩等震慑一把所有人,规矩弄得十分细致又繁琐,细节证明了谁是老子!   而这儿则是肆意张扬着何为现代化,顶上的水晶灯璀璨剔透,大片大片浅色的瓷砖地砖铺在周围,被顶灯反射的光闪出盈盈光泽,不时有身着燕尾服风度翩翩而来引导前来的人到他们自己的位置上,前已经说了,来的人都是西装革履,而安排的位置确是上好的太师椅,旁边摆着的瓜果也皆是按照富贵摆放的。   但是呢,噱头十足,东西确是不够看的。我打了个哈欠,兴致恹恹,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到现在为止一共上了七个物件,从西周到民国,从青铜到旗袍,花目繁多,主持人也是舌灿莲花,眼花缭乱,用来框框外行人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了,也只能框框外行而已。   我又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说这端坐的姿势也是够难受的,就算是野人乍一步入文明社会,恐怕也不会比我更难过了吧。我转头看向闷油瓶,真不明白他是如何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   又过了一会儿,当这时的我听到主持说‘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真的仿佛天籁一般,顿时就松了口气。   当我正打算拉着闷油瓶出门透透气的时候,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失踪的王盟先生又不知时候出现并且向我走来,同时带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时候,我就知道又出事了。   果不其然,王盟一脸哭丧,“老板,出事了。”   “……”   果然,我就知道出事了。随虽说自打我出道以来,基本就是凡开墓必有粽子,在那儿哪出意外,但是这种体质应该应该延伸不到地上啊,我暗自琢磨,同时也在同一时间对自己的体质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我这不就和漫画里那个十几年都不长大的小孩儿一样了吗?   在我思考之际,王盟显然更加急躁了,看着我都快哭了,上前了一步,“老板……”哀求声十分明显,显然已经六神无主了。   我也觉得惊诧,王盟是胆小了些,但也从未见过他这么六神无主的样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闷油瓶皱眉道。   看到闷油瓶,王盟也收敛了些,他上前了一步,凑近了,低声道“人命关天的大事……”   说完以后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扯着我向前走去。   “唉,艹,王盟你反了啊”我怒。   “哎老板求你了,你要不帮忙我是真的要完蛋了。”看样子真的是火烧眉毛了,看王盟此时的状态就知道了。   但我打定主意不会让他太好过就是了,“你也就这时候会想到我了。”我冷笑。   我还是很不爽这些年他的针对。   王盟顿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闪烁,一看就是心虚。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主要是现在也没法计较,因为迎面而来的那一个人。   秦然。   秦然带着一脸的冷意,跟前几天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我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快步走来,带起一阵风,很快的就在我面前站定,脸上带着的寒意足以让他近身三尺都全是冰块。   他很愤怒,压抑着的愤怒,但是显然压抑的明显不成功,我都能看到丝丝寒气他的周身散发出来。   “秦先生。”毕竟我一向与人为善,就算对方再怎么虎视眈眈,我也要用爱来感化他们(大雾)。   其实主要是好人做多了,就习惯了。虽然我不做大哥,没几天……   秦然没开口,只是盯着我,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吴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小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对他出手?”   沈默?他怎么了?   “秦先生说笑了,我和沈先生见了不过一面,我又能怎么对他出手呢?”   秦然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王盟一眼,因为角度原因,我没怎么看清楚秦然的眼神,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了王盟打了个哆嗦,同时也感受到了在那一瞬间要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杀意,那杀意,来自秦然。   王盟的腿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在抖动,就差尿裤子了。   在这个当口,身为老板,我不得不挺身而出:“秦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得不服个软,哪怕是因为此时围过来的那四五个状如牛的保镖,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四五个保镖的话我还是有把握对付的,恩,如果他们腰间别的不是一个叫做枪的东西的话,对付这几个,放闷油瓶就好了。   在科技面前,再好的身手,都有成为纸老虎的可能。   保镖的枪王盟和闷油瓶肯定也看见了,两人都没有妄动,王盟那本就惨白的脸色此刻更加白了,全身的肌肉僵直,低着的头看不到表情,不知怎么,我从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种后悔的情绪。闷油瓶也有一瞬间定住了,但还好,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肌肉紧张,正以一种戒备姿势站立着。   气氛开始紧张,所有人的情绪都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敢擅动,害怕引起任何一丝一毫的意外。   但是秦然像是没被这种情绪给惊扰到一样,就站在我身前两步的位置,毫不介意把命门露给我。   他这种行为,不知道算是粗心,还是……自信?   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能动他。   说实话弄到这地步我是觉得既无语又莫名其妙的,娘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这种气氛,用两个形容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尴尬。   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沈然,这位秦老板的心上人,出事了,而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秦老板固执的认为,这见事情和我有关。   不,或有是有原因的,我看了旁边的哆嗦不停的王盟一眼,心下了然,这就是原因了吧。   果然,自从这小子变得鸡贼了以后,就一直,一直在给我找麻烦!我心中恼恨,在心里早王盟给揍成猪头了,但是也只能在心里发泄下了,毕竟再怎么打王盟,也不能缓解我现在的处境。   所以当前问题就是,沈默到底他娘的出了什么事?或者,王盟这死小子到底对沈默做了什么,让秦然这么大动肝火?   还好秦然没让我烦恼太久,他一个眼神,旁边一个秘书装扮的人物就伸手拿来了一块红帕子,但是显然秦然不会撕破脸皮只是为了让我看一块破帕子,这其中肯定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果然,那个秘书用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动作麻利的掀开了帕子,从而使其中的东西暴露了出来,一个玉佩,总体呈圆形,长宽三厘米左右,上好的羊脂玉,看得出雕工粗犷中带着精细,很是夺人眼球,内容就不怎样了,生生废了这块好玉,我看了下差点没有以为自己看错了,两条亲吻鱼?   精细是因为这两条鱼刻的活灵活现,粗犷则是因为这块玉佩,除了这两条鱼,周围根本就没有处理,不,应该说不是没有处理而只是有着几条粗犷的线条罢了,就像是一个新手随意的雕刻。   我看着那两条鱼不知羞嘴碰嘴的鱼,一瞬间感到心情很复杂。   我盯着这玉佩,不知该说什么,问题肯定不是出在这两条鱼上,我抬头看了看秦然,希望他说点别的出来。   他没让我失望,接着开口:“刚才这位王先生”他指了指一旁的王盟,同时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拿着这个东西去找小默……这其中具体原因我就不赘述了,而小默,拿到这块玉佩才三分钟,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昏迷不醒了!吴老板,我知道这位王先生是你的手下,所以,还希望你能给我个说法。”   晕倒?!我惊讶,沈默可是这位秦先生的心肝啊,要是真晕过去了,也难怪他会这么大动肝火。   但转念一想,其实他这话已经是明晃晃的迁怒了,我不信秦然不清楚,这事可我到底有没有关,依照mr的势力,我相信王盟这些年和我的关系他们应该清楚的很。但是由于沈默晕倒了,危机了,所以这事情就必须要和我有关系,他清楚王盟没有这个能力解决,而我有能力却又未必愿意帮忙,所以就有了这一出。   要不然,他何必邀请一个撑死有过两面之缘的小老板,来参加这什么破拍卖会呢?   想到这儿,我也忍不住开始怀疑沈默的晕,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了。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计谋,毕竟按照秦然对沈默的态度,若是沈默真的生死不明,王盟也许就没那个机会站在我的面前了。更别提这一出了。   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是火上浇油,而不管真晕还是假晕,我们都注定要处在被动一方了。   但是,对于这件事,我总是存了疑。   可一个人的到来,却在这么刚刚好的时机,恰到好处的缓解了我的疑惑。 ☆、宿命   来的人是秦然的家庭医生,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很有些精英的味道。   他是来送检查报告的。这个人在沈默晕倒的第一时间内就来了,全身上下的检查早就都做了一遍,现在则是来送结果的此时一脸严肃的对着秦然道:“基本检查都做过了,没什么特殊情况,血液透析的结果还没出来,要到明天才能看。但是根据我的诊断,沈先生的晕厥,是得不出医学上的诊断的,所以我想明天的检查也是出不了什么结果的。”   “你确定?”秦然问道。   那位医生叹了口气,像是接受不了我们的愚蠢一般:“晕厥不是一件小事,人的身体也不是说晕就能晕的,又不是拍电视,哪有那么多说倒就倒的,再说了沈先生一直都有按时做身体检查,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正常值内,我能确定他没有任何能引起晕厥的疾病;在这种情况下,检查的意义并不大,所以我想关键问题就是沈先生在晕厥之前到底是做了什么,我认为这才是帮助我做出最精确得到判断。”   这句话就是把矛头又在一次的转向王盟了。可是秦然刚刚说的很清楚了,王盟在见沈默的时候,他也在一旁,所以若是王盟有什么特别的动作的话,秦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他没说,大概就意味着王盟并没有任何特殊的举动。   所以,问题也许出在那个玉佩上?要不秦然也没必要特地拿给我看了。   ……   我开始认真考虑要让王盟怎么死了。   认真的。   但是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所以我还是问道:“那秦老板是想怎么解决?”   “我要小默醒过来。”   “……”我看着他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告诉我,这是不是所谓的强人所难?   没等我开口,秦然又道,带着强硬:“吴老板,我给你一个星期,给我一个理由,或者找到小默晕倒的理由,不然……他松了口气,“我听说你的父母在澳门?”   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听到他提到我爸妈,我瞬间一惊,怒气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甚至产生了杀意,我抬头看他。   家人是我的底线,更加是我的原则。   我知道我的表情很可怕,过了片刻,秦然放缓了语气道:“吴老板,我知道你是这个行当数一数二的人物,老九门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在这方面我们确实比不上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帮助,就当……帮朋友一个忙吧。”   “你的父母……我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   这是打一棒给一个甜枣吗?我冷笑。本来我还可以帮个忙的,可秦然威胁我父母的话,却是让我彻底点燃了怒气值。   我正想开口拒绝,闷油瓶却在此刻抢道:“可以,但你要保证吴邪父母的安全。”   我惊悚,按照正常画风来说,这种时候小哥的作用就是布景板,我惊讶于他的开口,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答应,况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再者他提我爸妈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说些什么,闷油瓶伸出手来按住我的一侧肩膀,不让我说话,侧眼瞥了我一眼,嘴唇微动,‘回去再说’,我看见他说。   秦然笑了笑,道:“那就谢谢三位了。”说着对他旁边的秘书说,“先送三位回去。”   接着又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王盟这个没出息的,直到上了车,腿还在微微打颤。   上了车,那为秘书竟然理所当然的上了驾驶位,我不悦,刚想开口,就见他文质彬彬道:“我们先生说了要送三位回去,自然是要送到位的。”   还没等我拒绝的话开口,车子就已经发动了——王盟在他说话的时候就自动给了他钥匙,那个假秘书真司机甚至还微微一笑,“谢谢。”   给我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没上的来。   那个假秘书真司机很顺利的就开回了我的铺子,甚至在拐弯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犹豫。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想到,看来秦然对我了解的很是深入啊……   停好车我看着那个真司机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和我们微笑的打了个招呼,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回去?”   他可是一个人过来的啊。   他高深莫测的一笑,一辆林肯就突然出现了,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又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再见。”   “……”   我第二口老血喷出来了。   呵呵……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此间不表,等林肯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尽头,我一转身,就看见王盟畏缩的站在我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再也控制不住我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我□□大爷的!”我一脚踢上去,和去拍卖会前不一样,这一脚我用了十分力,自然非同凡响。王盟没设防,往后退了几步,倒也只是闷哼了一身,倒没有求饶,倒是有骨气了,只是这骨气看在我眼里觉得十分刺眼就是了。所以踢了一脚以后我还不觉得解气,又上去揍了五六拳,拳拳到肉,王盟没有还手,只是不住的向后退,即便这样我也没想放过他,还是直把王盟打的鼻青脸肿才罢休。王盟一动不动的任我揍,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看的我是更加火冒三丈。   我急火的的看着面前这小子,真是撕了他的心都有!“王盟,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妈的,给老子说实话!还有,沈默晕倒又到底是什么情况!靠!就知道你小子没按什么好心思,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自己的表情很狰狞,但也无暇顾及,甚至我在想表情能不能再狰狞一些,省的有些人来一天到晚的框我!   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做!   闷油瓶抱臂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就看着我揍王盟,没有上来拉架,当然我也没指望他能上来拉架;这时候也只是就这么看着我对王盟发怒,只有在听见我的问题的时候才稍微动了动。   原本低着头的王盟这时候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由于他的眼睛在被我揍过以后已经迅速的肿起来了,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而只能听见他用略带艰涩的声音说起整件事情的起源……   这个故事不算长,王盟讲了十分钟就结束了。   而我和闷油瓶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种奇怪的沉默在我们三人之间打转。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们给卖了?”听完王盟故事的我,气急反笑,“这么多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我教你的那些东西都喂狗了?”   王盟没说话,只是抬头歉疚的看我一眼,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得我一阵鸡皮疙瘩。“行了行了,别瞎看了,都他吗已经上船了,也就只能走下去了。   这大概也是种宿命吧。我在心里暗叹。   我看着闷油瓶,他却好像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道:“再多的宿命,也是人走出来的路。”   是啊,他不信命,我也不信。 ☆、王盟的故事   王盟讲的东西说简单也是简单,总结起来不过两个字,永生。   什么是永生,天地初立的时候,我已诞生;天地动荡,我不受干扰;天崩地裂不复存在,我仍未死;与天地同生,而不与天地同死!   某日正午,王家规矩里来了位客人,黝黑的皮肤,洗的发白的衣服和脸上一条条深刻的皱纹,尤其是他脚上的北京老布鞋,带着零零碎碎的泥巴,都显示了他的身份,一个农民。   “什么事?“掌柜伙计懒洋洋的开口。   老农嗫嚅着嘴唇,畏畏缩缩的开口:“我来卖个东西。姑娘生病了,缺钱。”   伙计还是漫不经心,只是懒散的瞟了他一眼,手上的活计不停:“什么东西?”   老农掏吧掏吧,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一块玉,一块雕刻了两条亲吻鱼的玉,也就是王盟拿给沈默导致沈默昏迷的那一块玉,更是导致我们这副局面的最直接因素。   在铺子里能做掌柜的,也是有点眼力见的,更何况这小子还跟着王盟做过几回‘生意’。   所以一看这玉,也知道是个好东西,玉的成色很不错,雕工也不赖,正巧了这些日子也没什么进账库存吃紧,老板都不下地了,也因此,看到这个东西,就起了收的心思,尤其是老农的手还拿着这块玉的,有了那双带着厚重老茧的手的衬托,更显得玉温润细腻,“那你打算多少钱出呐?”   老农舔了舔嘴唇,道:“一,一百万。”   “你说什么!”这下子伙计也忍不住装什么样子了,这老家伙莫不疯了吧!一块片大点的玉!竟然开出这样的天价!   掌柜的这一惊叫,自然是吸引了几个没生意的伙计,几个聚拢过来,自然也是听到了老农的话。   当下就以为这又是一个来狮子大开口的,不耐烦的上前驱赶起来,“走走走,老爷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也不看看这是哪儿?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吗?100万?我看啊,这玉怕是连100快都没有吧!快走走走”   说着甚至动起手来推搡着老伯。   说这话的是一个刚进店的伙计,年轻气盛不懂规矩,但是又口无遮拦,行动之间更是莽撞。   被伙计这么夹枪带棒的损了一番,更被人推了一把,老伯不注意间倒是真的被推得踉跄了几下。   这下子老爷子是更加难堪了,本就心理负担极大的老爷子此刻更是忍不住,又急又气,兼带着不安和绝望。这种情绪下老爷子也顾不得什么了,他抬起手,颤巍巍的指着那个伙计,脸色涨的通红,骂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要不是我姑娘得了病,你以为我爱来这卖我祖传的物件啊,这么遭报应的事情,你们你们……”   众所周知,古董店本就是个安静的地方,但是在田野间劳作的男人早就习惯了大声的吆喝,此时气急起来更加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音量,落在这安静的地方,当下就如同平底一生惊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实一般古董店都是没什么人的,但是王家规矩面向大众,生意兴隆。   一见这场景,一方是衣着光鲜年轻力壮的伙计,一个是背有些微微佝偻的老农,当下心中天平就不自觉的倾向一方;三三两两聚成一堆,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目光中带着谴责。   虽然声如蚊蚋,但是客人们眼神中的含义还是看得清的,掌柜眉头皱起,从那小子开口的瞬间就觉得会遭,果然如此,走后门的就是这么麻烦!   但是麻烦归麻烦,事情终究还是要处理的,当下就指挥伙计去招呼客人,掌柜的自己则是温声劝起了老农:“老农,您误会了,您看你这块玉佩成色是不错,但是100万却着实有点多了,我们伙计也是急了,说话冲了些,您不要介意啊。”   老农说到底还是个淳朴的人,当下就真的跳过这一章了,不再多做纠缠,而是对着掌柜的认真的说:“我之所以要出这个价,也是有原因的,我们家本本分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姑娘这回生了场大病,勿也是不会来卖这个东西的。”   你这话已经说过一遍了,谁来店里不是说的传家宝啊?掌柜的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却是一派笑:“您说的是。”   老农顿了下,道:“这个东西,它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掌柜的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永生。”   永生?掌柜的下意识的觉得荒谬,有几个偷偷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伙计听到这儿,都笑了出来,眼底带着嘲笑,一副‘这老家伙果然是疯了’的表情。掌柜的看到了,狠狠瞪了一眼,这才转过头安分的去做自己的事情,虽然转过头,但是耳朵都竖起来听着这边的动静。   掌柜的刚想开口打个太极劝说这位荒谬的大爷,突然想到自己跟老板下地所见到的的那些‘奇景’和老板偶尔念叨的老板的老板——那个对街的吴小佛爷,和吴小佛爷身边跟着的张小哥,以及他们那些故事。   会不会,这所谓的永生,就是他们说在追讨的终极呢?   掌柜伙计心底兀的闪过这个念头,背心略过一层白毛汗。这下子也不敢不重视这个事了,当下就严肃道:“老先生你先坐着等等,我去给老板打了电话。”   听到他这么说,本来一直提心吊胆的老农此刻也是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再也没有那副急促的样子,安心的坐着等。   而此刻那些一直在偷听这边动静的伙计此时都只有一个念头:领导疯了。耳边传来一阵耳熟能详的歌曲‘江南,江南皮革厂倒闭啦,倒,倒闭啦……’   麻麻我的工资可能没有了……   当然了,能养出这种心腹的王盟,自然也是没什么智商的,竟然真的被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农民伯伯给忽悠了,真的花六十万买下了这个玉。   说到这,王盟的表情也生动起来,映着满脸的青紫,苦着脸道:“等我收了东西,又去那个故事的所在地看了,又是请了好多研究玉的专家过来,折腾来折腾去,最后的结论都是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件。”   等王盟意识过来被骗的时候,这才想到要去找那个老农,等到一行人匆匆赶到位于郊区的农庄的时候,发现等着他们的只有一座明显已经空了好几个月的房子,老木门一推晃晃荡荡砸到地板上,发出匡的一声,溅起一米的扬尘。一行人看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尤其是王盟脸色更是黑的可怕。   而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就是,问道邻居,都说这老伯年轻时就死了妻,从小就和女儿相依为命,可前几年姑娘生了个大病,花了大价钱也没留住,就这么去了;老头子大受打击,本想随着姑娘一起去了,可是看看三岁的外孙又不舍得了,就跟着姑爷一起去了外地,再也没回来过,这都好几年了。   “那您还记得他们去了哪儿吗?”听完这段话,王盟勉强笑眯眯道,脸色已经黑的如同锅底。   他如何意识不到,自己被框了。   “好像是北京。”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婶犹疑的说道。   北京……王盟正在思索去北京找谁帮忙比较现实的时候,一个老爷子信誓旦旦的插话道,“哪有,德胜和我说,他姑爷要带孩子去美国,他也就一块跟着去了。”   “哎……我怎么听说他们要去上海啊?”一个中年人凑热闹道。   “我怎么听说是巴西啊。”   “不是俄罗斯吗?”   “好像是南极啊”   “啊,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就在杭州吗?”   加入讨论的村民越老越多,王盟的脸色越来越黑,不像锅底,开始像包拯了。   看来,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   王盟没再多纠结,当下就带着部队回来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可所有伙计都知道王老板心情不好,尤其在听到‘玉器’或与之有关的事情的时候。   ……   “那你怎么又想起来送这么个东西给沈默?”听到这儿,我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如果真是一块没什么用的玉件的话,没道理王盟会傻逼兮兮的送个给沈默,尤其还是打着抱大腿的主意的。   王盟道:“其实那个老爷子说的也没错,这个东西是有点来历的,甚至那个来历那个老爷子也没说错,他确实是有个故事的,而这个故事又和沈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到这,王盟忍不住挠了挠头,感叹道:“那个大爷讲的话,真真假假,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中招了。”   “利欲熏心,脑子太笨而已。”我毫不留情的戳穿道,王盟这样子看的我实在生气,不刺他一句我心里不舒服。   王盟没说话,只是抬头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得一阵恶寒。   “啧,瞎看什么!”我又踢了他一脚,“接着说!”   王盟接着道:“其实也就是很俗套的一个故事,相传在民国的时候,有一个破落书生叫孙玉央的,机缘巧合下和一个富家女伍双双的在一起了,但是他们的事情,却不被长辈祝福,尤其是伍双双的父亲,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浑身酸臭味的书生在一起;不过他也知道强行拆散两人非但不会成功,更是可能让自己女儿恨上自己。所以就起了个主意,他对孙玉央说要是一年内能够功成名就家财万贯,他就同意他和自己女儿的婚事。   老板你也知道,这拿在当时的条件下几乎就是没可能的事情。   可虽然知道伍父是在刁难自己,可孙玉央还是咬牙答应了。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哪,简直就是堪比孙悟空凭着一己之力翻过五指山干/死唐三藏逍遥自在于花果山不管天不管地啊!”   我:“……”   王盟接着道:“却没想不过一年,孙玉央真的衣着光鲜的回来了,披金挂银,甚至还有了好几个下人和汽车,和一年前那个穷酸样简直判若两人!   伍老爷大惊之后就是大喜,当下敲锣打鼓的就把女儿嫁了过去,当然了和一般故事不一样,夫妻二人恩爱美满,完全没有貌合神离这种事。只是好景不长,一场瘟疫席卷了所有,,孙家上下连带着两个五岁的孩子都葬身于这一场灾难,而县衙长官为了杜绝蔓延,更是将孙府一把火给烧了。”   “妈的说重点,这和那个羊脂玉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个羊脂玉是伍老爷偶然间得来的,本是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女儿的,可姑娘家见了情郎就忍不住给出去了,转赠给了孙玉央,怕他不接受还说是要他来雕刻东西的,而孙玉央也是个有骨气的,在被迫和伍双双分开的时候就把还未完工的羊脂玉又送还了伍双双。直到孙宅被烧,这才和废墟一起失踪在了历史中。”   王盟道:“这传说啊,孙王两人并非是由于瘟疫而死,而是被当时的军统给暗杀的!这是因为,孙玉央那一年间做的是汉奸,靠给日本人传递消息,这才发家致富的。当时正是抗日的紧要关头,因为孙玉央的一次告密,国民党由此损失了一支精锐部队,也是因此,国民党才痛下杀手。”   “那到底,这也不过只是一个俗套故事而已啊。”   “老板你有所不知,在得知我被骗了以后,我是越想越窝火,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所以就着重调查了这个玉佩之前的几个所有人!却不料真的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块玉佩从民国二十三年第一次出现在伍双双的手里,到二零一五年为止,一共是经历了二十三人之手,而这二十三人,大都身患重病,或者是死于交通事故,或者是死于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比如吃饭噎到了之类的……甚至于他们的子孙都或多或少的收到了影响;这二十三个家族,能够幸存下来的就是寥寥无几,根本没几个。   “那你还敢送给沈默?”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危险的一个东西,他竟然敢就这么送出去了?   王盟道:“这个真不怪我,这是沈默先生自己来找我要的。”   “你说什么?”我大惊。   “差不多是事情过去两个月以后,一天傍晚,快打烊的时候,沈默先生就走进来了,正好我那天在店里交代点事情,就正好碰上了,沈先生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要那块玉,甚至还直接付了三十万定金!”   “财迷心窍!”   “老板,您这可冤枉我了,我再怎么也不是那种能谋财害命的人哪,我已经跟他说过很多了,关于这东西有多邪性,可他不听呐,我有什么办法呢?”   “本来说好了过两天他是自己来拿的,可是没过多久,正好我看见您要去那个拍卖会,就求着您带我去了,结果就……”   “你怎么知道沈默会在?”   王盟惊奇道:“老板您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秦然沈默那点事,不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吗?”   我:“……” ☆、行动之前   解决了王盟的事情,我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小哥,你之前为什么答应秦然?”我很疑惑。   闷油瓶转头看向我:“吴邪,你不会以为,你二叔真的只是为了你的性取向才来这儿的吧?”   二叔……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想起来了,二叔那天的表现着实太不着调了,实在不像平常他。   二叔基本没有这么失态的样子,他永远就像只老狐狸一样,沉着的等待着最后一击。   如果我和小哥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的话,那二叔的真实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二叔……责骂……   澳洲……冲浪……   爸妈……   ……   爸妈!   是了,是爸妈!   我的心一惊,随后开始突突的狂跳!   二叔特地来提醒我关于爸妈的事情,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他们有了什么窘境?   ……   不对!先不说那通和母亲的电话并未昭显出任何的不同,如果真是父母有问题的话,那么为什么,二叔不直接说呢?而非要采用这种方法来如此隐晦的提示呢?   “我觉得和那个秦然有关系。”闷油瓶开口,“你二叔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但是碍于某种理由不能直接说出来,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你。”   “小哥……”   小哥的话我是万分同意的,毕竟这么多事聚合在一起,矛头都直指秦然沈默。   闷油瓶道:“那个秦然,看上去鲁莽无礼,可是却是相当细心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老谋深算。我想你二叔应该察觉到了危险了吧,这才把你父母送到国外去了。但是既然你父母都已经去了国外,那么为什么他还要来特地提醒你一声呢?”   我心乱如麻,不知秦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或者说秦然到底想做什么,不知我父母是否真的陷入麻烦之中……   “不管怎么样,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我道,“秦然他最好不要有什么动静,要不然,哼!”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hello Kitty啊!   现在的事情,就是那块亲吻鱼的玉佩。   说实话,这些年我见过的各种怪东西也算是多了,但是确是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仅仅摸过一下就昏迷了,这简直就是封建迷信啊。   无从下手。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是相连的,而这个事情的因果就是,一块年代不长,有一个老套故事的玉佩故事,导致了一个人的昏迷。   这就是所有的因果,最多,那个人和这块玉有着一些说不清的渊源罢了。   所以,到底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   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王盟所说的故事,想到这块玉佩又不是凭空出现的!这些不就是线索吗?   我精神一震,唤来王盟,问道:“你是不是说过拿到这块玉的人,都跟被诅咒一样特别的倒霉?基本都绝户了。”   “是啊。”   “那不是那有几户人没有倒霉的吗?都有谁?”   王盟苦了脸,道:“那几乎也不是没有倒霉,只是程度轻了点,没到绝户的程度罢了。”   “你把具体情况说一下。”   “我查了下,没被影响的共有三户人家,一户是京城莫家;一处是常山苍家,还有一个是辽宁的张琦一家。莫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苍家那个地方,也是个有问题的。苍鸣山是这一代的掌权人,苍老爷子就是那个玉件的持有人,本来老爷子身体不错,但自从拿到那个玉器过后就每况愈下,没过多久就去了,这才让他儿子掌权,但是由于苍鸣山也不是个有魄力的,所以苍家也乱的很,本来还一直有声音说是外家门第四的,因为这个原因,这声音也渐渐的低下去了;而至于张琦嘛,就是普通工人,他收到这块玉不过就是个意外,其实严格说来他也不算拿到过东西,就是经了个手,但即使这样,他们家也着实倒霉了一阵子,张琦老婆下岗了……”   听到王盟这么说,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玉器,还真是邪性啊。   苍家在京城,可以交给小花去处理;胖子虽然没说,但是我有中很强烈的直觉,他在东北,所以张琦的事可以交给他去调查;所以,我只需要去处理苍家的事情就可以了……   一想到这,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小花和胖子,小花很快就接了,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听我说完以后,痛快的答应了;但是胖子那里却出了问题,胖子没接电话。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许是山里信号不好,也许是因为胖子根本没带手机,也许……   我不由得有些担心;其实有麻烦也无所谓,这些年我一直做得就是在解决麻烦,我怕的是,当事人 都不想解决麻烦了。 ☆、阴谋阳谋   不管我怎么担心,胖子都始终没接电话。临上飞机前,我仍旧不死心的打着电话,电话还是那副死样子,响了好久以后就自己给挂了。   无人接听。   我很烦躁,但是飞机已经快起飞了,乘务员已经第三次微笑的提醒我要关机,我都已经发现她的眼角在一跳一跳,都快控制不住脾气了。   这时,手机的铃音突然响起来了,来电显示为‘胖子’,正好在我关机的前一秒。   我:“……”   几个小时过后,我们终于到了石家庄。   说起来石家庄这个名字我也是蛮无语的,本来好好的一个常山被改了名字之后吧,愣是成了一个傻大个。   我一飞机,第一件事就是给胖子打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胖子的声音大声吵吵起来:“哎天真你终于接电话啦,出什么事情了吗,打了胖爷这么多电话!”   “哎我说你在干吗呢?我之前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呢?”   “山里信号不好。”   “你又进山干吗?难不成你还在下地?”我不得不担心,生怕胖子又在做这些危险的事情,毕竟很多事情都不如当年了。尤其是人。   胖子在那一头笑道:“哈哈,胖爷在挖人参呢,啧啧,要我说,这东北三宝还是人参最好,可吃可用,价钱还高……”   “你在东北?”我打断胖子的话,要是再让他讲下去,就不知道会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帮我个忙……”   我把事情给他说了,胖子痛快的答应了,随后就又开始扯些有的没的。听着胖子的声音,我利落的挂了电话。   我毫不怀疑胖子满嘴跑火车的能力。   虽然我对于他为什么在这个时节跑到东北区挖什么人参感到是万分的费解,但是我也不会自讨麻烦的去问胖子原因,关于他不想讲的事情,没人能够逼他开口。   这也是为什么,小哥在进门前去找他的原因吧……   我转头看了眼小哥,笑笑什么都没说,此刻心安,够了。   循着王盟送来的消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苍家。   在王盟的描述中,苍家已是外强中干强弩之末了。但是当我们来到苍家大门口,却发现根本不是王盟描述的那个样子。   反而苍家的一切都显的是井井有条,从接帖子的用人,到一路上我们所见到的的严密的保镖,甚至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花园,都显示了这还是一个大家族,还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大家族!   至少没有王盟形容的那般不堪。   在一路人的指引下,我们很顺利的就见到了苍家如今的掌权人苍鸣山。苍鸣山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套银灰色的中山装,戴着眼镜,发间已有银丝,长相却是颇为凌厉,不会让人小瞧了他。   看到我们来了,很是大气的对我们做了个手势,笑了笑,‘请’,并且态度自然的要人下去沏茶。   我再一次的不满起王盟的情报:这难道是一个软弱的人该有的表现?   “不知吴老板前来是为什么事?”他态度自然的说道。   我也没兴趣跟他打哑谜:“想必苍家主肯定是知道的吧。”   “哦~”   “双鱼玉佩。”我拿出王盟在出发前给我的一张照片,拍的就是那块玉佩。   “知道,这是我家前不久收的东西,只是没过多久就出手了,怎么了?是这块玉出什么问题了吗?”   苍鸣山痛快承认起因,拒绝交代后事。   “听说在你们拿到这个东西之后,苍老爷子就去了,苍家的产业大幅缩水,甚至还被条子查封了好几家?”   我是真的没耐心了。   “吴邪!”苍鸣山重重的一拍桌,吼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虽然我苍家比不上老九门,看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   他这副样子吓得到别人吓不到我,更别说他这么一副急于掩盖什么的样子。结果却不料还不等我说些什么,苍鸣山却不让我们再待下去了:“管家,送客!”   就这么的,我们呆了还没有十分钟,就被请出来了。   酒店里,客房内。   我们三人分别占据了三个地方,王盟盘腿坐在地上,小哥斜靠在墙角,我趴在床上。   三人整合信息,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尤其是刚刚接到了小花和胖子的电话,三个人都拒不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这个东西的来历倒是都供认不讳,但是问到这个东西的真正来历又都是闭着嘴,死都不肯开口。   不得不让我们产生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这三家如此的缄默。   “小哥,你怎么看?”   “这三家里面我们只见过苍鸣山,通过胖子和瞎子那里的消息,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很显而易见的结论,那就是这个东西肯定是有着一个不一般的来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的口径统一呢!况且现在仅有的线索就是那三家,所以还是要再问问。”   我不可置否。眼角余光撇到王盟在另一边晃神,于是道,“王盟,你说下。”   王盟苦着张脸:“老板,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啊?人家都这么明显的拒绝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呐。老板您决定好了,我都听您的。”   “哼,你闯的祸,还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现在让你说两句话,都不成了?”   “老板……”   看王盟这副无地自容的样子,被人赶出门外的心情总算是好了点。   我伸个懒腰,感觉全身的筋骨都松开了,脑子也清楚了,这才定了定心神,道:“王盟,你再说说你听说的苍家族长的消息。”   “不就是那些嘛,软弱可欺,懦弱无能,说这苍鸣山呐,虽是长子,但是呐却对这管家一事毫不关心,整天就知道养花斗鸟,就是一个纨绔!而且他的夫人还是个泼辣的,家里是开着保镖公司,苍鸣山见了他夫人就跟小母鸡见了黄鼠狼似的。憋屈的很!”   “那你看这个苍鸣山,是这样的人吗?”   这个苍鸣山,身材挺拔,面容严肃,眼神摄人,哪有一丝废材纨绔的样子?   “老板,我发誓,我的情报没有任何问题!”王盟急忙表忠心,生怕我再对他怎么样。   “这就是问题。你说,一个软弱无能的人是如何在这么点的时间内如此的乾坤大挪移,变得不像原本那个人的呢?”   我笑道,抬头扫了他们一眼。   果不其然,他们都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睛都亮了。   于是,异口同声道:“是假面啊。”   是我最熟悉的假面。   也是三叔最熟悉的假面。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装作苍鸣山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我冥思的时候,小哥幽幽的开口:“想那么多干吗,直接问不就好了?”   直接……问?   “小哥,怎么说?”我不由得狐疑。   小哥垂着眼:“找到他,然后问。”   简单粗暴,好主意!   我用眼神无声的赞赏着小哥,小哥对我轻轻笑了一声,我眼冒绿光,换来了惊恐的王盟脸色。   “出去。”在王盟开口的前一秒,我指着门对他说道,“我不想杀人。”   我认真的,嗯。   王盟的脸色变了变,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沉默着出去了,没忘记给我带上门。   这一点,很好。   门关上,安静袭来。   我伸出狼爪摸向小哥的腹肌,笑的贼兮兮:“小哥……”   闷油瓶盯了我一会儿,没动作,给我看的心里发毛,在我打退堂鼓的时候,对着我弯了弯嘴角,一个动作就压到我的身上来。   体重带着温度,和着春光旖旎,时间过得极快,很多事情不用想,不用想被出卖,不用参合那些有的没的。   【出去的王盟】   被赶出门的王盟脸色阴郁又紧张,甚至还有愧疚,走到墙角,偷偷摸摸的摸出电话:“喂,老板,事情进展的……”    ☆、都来啦   三天后,苍家外。   是夜。   三天内,我们做好了所有准备,准备夜袭苍家。   简单粗暴。   夜袭,抓人,威逼,恐吓。   不怕他不说,甚至怕他早说!   我们偷摸的来到苍家大门外,小心避开监控摄像头,悄悄翻过围墙,小心避过夜巡的守卫,悄悄摸到了家主门口。   期间,王盟已经三次惊动守卫,两次差点被抓,现在又是差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我:“……”   想打死他怎么办?   王盟揉揉摔疼的膝盖,眼眶里痛出了泪,默默自己爬了起来,瞥了我一眼,没敢说什么,估计是怕我揍。   但是刚爬起来,一个转身,又撞上了一个人。   我,小哥:“……”   来人也是也是一身黑衣,被王盟撞得闷哼一声,当下不过几秒,我和小哥心里的警报已经拉到了最高级别?   来人是谁?是友是敌?   如果是敌,这要是让他喊出声来,那可怎么得了?   夜色已深,看不出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电光火石间,我和小哥下意识的就冲上去,制住那人的关节,直接把那人按到在地,锁腰扣肩捂嘴,死死压制在地上。   “说!你是谁?”我轻声喝到,手松开了他的嘴,换了把刀抵住他的腰。   不过我虽然这么问道,但是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这满身膘……怎么看怎么像……   我抬头看向小哥,小哥向我点了点头,眼中是一样的神色。   这个人也是轻声嚷嚷着:“吴邪,妈的是老子!你胖爷我,快松开松开。”说着还不住挣扎。   果然。   “你怎么会来?”我们四个人蹲在墙角,大眼瞪小眼。   胖子揉揉发疼的手腕,边转着眼珠子盯着巡逻的守卫,边抱怨道:“还不是你!讲话讲到一半不清不楚的,屁事都不肯多说半个,你胖爷我是担心你!”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些人有些事,不用多说,感激的话自然也不必说出口,我打量了他几眼,打趣道:“胖子这是瘦了?”   胖子白了我一眼,整整衣领,得意道:“胖爷这体型,才是标准!哪像你们,跟个孙猴子似得。”   来往打趣几句,交代了计划以后,开始干活。   避过守卫,按照我们之前打探好的消息,苍鸣山现在应该在书房   ——也是,按照苍家现在的样子,还能高枕无忧睡大觉的心未免也太宽了。   悄悄打开一扇窗户,我们很是轻易的就进了大堂,快速的躲进视觉死角上了二楼,不过这也是托了这里并没有装太多探头的原因。   毕竟人都不是喜欢住在一片监视中,所以监控不多也是在意料之中,很容易就躲得掉了。   而在这过程中,胖子小哥自是不必说,让我一直觉得有问题的王盟也表现的很好,没有出太多的幺蛾子。   很是顺利的就上了二楼。   不出意料,书房门是锁着的,但是从门缝里隐隐透出的灯光,和时不时走过的阴影,都显示,这里是有人的。   一切按计划进行,我们几人对视一眼。   王盟掏出一个收音机,放在墙角开始放,当那美妙的歌声传来的时候,一行人都沉默了。   胖子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来看着王盟。   尤其是唱到高音部分“亚拉锁,那就是~~青藏~~~~高~~~~~原!!!!”   ……迷之沉默。   只剩原的回音在飘荡~   我真的快抓狂了!!!受不了的一把按掉停止键,恶狠狠的看着王盟,吼道:“老子让你弄个有声音的东西来,结果你给老带了个这东西!”   不解气,我拍上王盟的脑袋,真是个猪脑子!   结果我刚吼完,就有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谁在那里!”   “……”   我略有些尴尬的轻轻喉咙,“计划照旧。”   上来的人是大宅子的警卫,想必是听到了动静上来的。小哥估计了下人数,不过六个人。   四人分散,猫到死角,小哥一人就解决了所有人,出手不过两分钟,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瞬间安静,过了片刻,躺倒的六个人身上传来了对讲机的声音,“事情都解决了?”   “是的,解决了。”小哥从容的拿起对讲机,从容的说话,但发出的并不是他的声音。   小哥变音的能力确是越发的好了。   “好,你先下去吧。”和之前接见我们的那个声音一样。   “老板,这人有点不对劲,你要不要看看?”   “怎么的不对劲?”   “他的手……”   “……”里面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片刻,“好”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张脸出现在被打开的门内,和‘苍鸣山’有七分像,只是这一张脸,却略带懦弱,“他的手怎么了?”   话还没问完,人已经被胖子一把扯出来,胖子的手卡在那人的脖子上,维持着一种制度姿态,胖子嘿嘿一笑:“傻子,落你胖爷手里了吧,看你这回该怎么跑!”   胖子扯了扯怀中人精致的衣领,对着门内炫耀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快投降,胖爷还能饶你们不死!”   很快的里面有脚步声传来,不过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胖子瞪大了眼,笑容凝结在脸上,喃喃的说了句‘艹!’   包括我和小哥王盟,也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里面带着笑的人不是小花又是谁?旁边那个可不就是瞎子吗?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短小的一章   等到人走近以后,我才发现,小花的脸上带着上,颧骨的部分一片红,就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注意到我的目光,小花摸摸他的脸,对我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而等到人全部走出来以后,我才发现,小花还带了两个个小尾巴,一个是黑瞎子,另一个则是个理着一个小平头看上去异常普通的男人。   小花看到我的目光,对我笑着解释道:“莫家的,出了京城就跟了一路。”   我挑挑眉:“你就这么让他跟着?”   “那可不?螳螂捕蝉也得蝉在嘴门边才能捕啊。”   相视一笑。   小花的来意也很明显,和胖子一样。   但也一样,感激的话不用说出口。   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么再留在这里就没什么用处了。带上打晕的‘苍鸣山’   和不知被小花用什么方式驯服而显得异常配合的男人,我们七个人迅速冲下楼,准备挥一挥衣袖除了家主谁都不带的就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横现。   原本很安静没什么异常的,好像所有守卫都在玩忽职守的地方,突然迅速的涌入了一批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员。   一身训练服,第一排持盾,二排拿枪,用枪的以右手举枪,左手小臂横在右手下方拿着手电筒,强光袭来,顿时刺的人睁不开眼。   我们被包围了。   人群包围深处,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影,和我身边这个软成一摊烂泥的人有着几分相似。   他笑,开口,慢条斯理道:“吴老板,又见面了。”   笑的像只老狐狸。   我突的想起小花说过的螳螂捕蝉,螳螂隐藏的再好,在将蝉咬到嘴里的一瞬间,也忘了身后还有黄雀虎视眈眈。   恐怕在对面人的眼里,我们早就是是螳螂了。   可谁说螳螂,不能翻盘了呢?   尤其是小花,我,小哥,瞎子,胖子都在这里的时候。   毕竟谁知道黄雀的后面,有没有蛇呢?   矛盾似乎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小哥向前一步,和我并肩;在左侧,我隐隐撇到看到瞎子有意无意的小花外面,想将小花护在身后,却被小花一巴掌给拍开了。   小花的脸上满是傲气。   我看的好笑,又看见胖子捂着嘴,一脸牙疼,看我看过去,还对我挤挤眼,做了个嘴型“酸,真酸!”   气氛一派详乐。   不过对面的人就不这么觉得了,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苍鸣山此刻估计我们在弗他的面子了。   “吴老板……”   我打断了他,“这位……苍先生是吧?先别忙着说话,我想给您看下东西。”   我一抬手,小哥默契的将还半晕不晕的苍鸣山给带了过来。   果不其然,我看见对面的人变了脸色。   微微一笑。   片段一:先前看见小花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门打开的时候,这人虽是西装革履,但是神色间可见微微的惊慌,眼神飘忽,眉头紧皱,领口和袖口上可见轻微的汗渍,紧张的情绪清晰可见。   更何况,他并没有挡住身后灯光照射过来时,身后有人的阴影,那时小花的影子。   片段二:出来以后,小花偷摸的递给了我一个东西,一张照片,画面上的两个人有着相似的面容,只是一个意气风发,另一个温文尔雅。   很清楚了,就是这两个苍鸣山。   或者说,一个叫苍鸣山,一个是苍鸣辉。   很明显,这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想必是苍鸣山在老爷子身死的情况下继承了家主之位,无奈能力不够,这才求了兄弟回来帮忙。   至于为什么是帮忙而不是夺位,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很简单,苍鸣山这个智商,完全玩不过他的兄弟。更何况,苍鸣山自己的产业,也是不容小觑的,根本没有那个动机。   苍鸣辉看我们控制着苍鸣山,也没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而是开门见山道,“把我哥放了,我让你们走。”   “苍老板似乎是估错了我的来意,吴某人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找事的。”   “那你想怎么样?”   “找个地方,我们把这些事都完结了,一件一件的理清楚。”   “好。”   时间:凌晨3点   地点:苍家书房   人物:苍家一伙儿我和小哥小花瞎子王盟还有莫家那个奸细   解决事端被摆在了第一位,没人有功夫去考虑时间合不合适的问题。   我还是把苍鸣山挡在身前,以防意外,准确的说,是以防苍家的突然发难,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不是吗?   没人先开口,有点尴尬。过了片刻,真_苍鸣山忍不住了,轻咳一声,犹犹豫豫的开口:“各位前来苍府,想必是为了那件事情吧……”   “你闭嘴!”苍鸣山话还没说完,就被苍鸣辉给打断了。   苍鸣辉的脸色很不好看,脸色臭的可以,看着很烦躁。   苍鸣山委屈的看了眼苍鸣辉,但是却真的闭嘴了。   “苍老板,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胖子坐不住了,开口刺道,“这事儿呢,你是倒豆子说是说,挤牙膏说也是说,反正都是要说的,你又何必这么在意到底是怎么说的呢?”   苍鸣辉这回到是没炸,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再等等。”   等,等什么呢?   可最后,真的让我们等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到来,就像是拼图上的最后一块,所有的一切,都犹如拨云见月,相当开朗了。   这个人,叫张琦。 ☆、结局()?   张琦,三十多岁,一身蓝色工装,表情淡漠,长相普通。   张琦的长相,就像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三十岁男人一样,一张大众脸。   很难想象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掺到这么的一件事情里。   可很多时候,最缺的就不是意外。张琦到了以后,没有选择站在苍家那边,也没有选择站在莫家那人身后,   甚至连这两家的人都没看一眼。   他只是走到了我这里,带着淡淡疲倦跟我说:“我可以告诉所有我知道的事情,但同时也请你们不要打扰我了。”   我看向胖子,他嘿嘿一笑,一派纯良。   再看苍鸣辉,却是皱起了眉头,显得相当意外,以及紧张。张琦的反应不在他的策划里。   显然是因为胖子做了些事情。   张琦被策反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了,至少能够得出疑惑了是吗?   “你说吧。”我道。   张琦瞥了苍鸣山一眼,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道来:“前些日子,苍家莫家来人给了我给我了个东西,应该就是你们在争的那个玉吧,他们要我尽快的把这个东西脱手,我就找了个个老农,把东西给出手了。”   “那你怎么会选择杭州?”   张琦说:“那个时候,我本来打算就近找个人家出手的,结果半路被买走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买东西的那个人是谁?”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得挺斯文的,像是南方人。”   我朝着王盟看一眼,王盟对我点点头,是了,我们想起了那个老汉的女婿,就是这么一副斯文的精英样。   对的上了。   “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不记得了,当时付款的时候,给的就是现金。”   “嘿,这小子,现在说的倒是挺利索的,”胖子插话,撸了把张琦的脑袋,道:“那怎么胖爷问你的时候,你死犟着不肯开口呢!”   张琦闷着声音道:“老板千叮咛万嘱咐,这事不能给别人知道,所以自然是不能说了,后来要不是你做的那个事情,我也不会说的。”   胖子不服气的嚷嚷:“胖爷做什么了!哎天真你评评理,胖爷只不过是和大妈唠了唠嗑,又没怎么呢!胖爷可是文明人。”   说完还摇头晃脑,沾沾自喜了一番。   张琦看着胖子,敢怒不敢言。   为张琦默哀三秒。胖子说的这几句话,我都已经可以想象胖子一脸贱样的赖在张琦家不肯走的无赖样。   按胖子的话说,就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在张琦说话的过程中,苍鸣辉并没有出声,顽强的当着一棵雕塑。   “苍老板,你听到了?那么请说你说说吧,这之前,之后的事情。”   “苍鸣山还打算负隅顽抗,咬着嘴不打算开口,这个时候,被小花一直提在手里的莫家人像是受不了了,一脸惊恐道:“我说我说,我都说!先把这些东西都敢开!”   手还一直在胡乱挥舞,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看向小花瞎子,小花笑了笑,瞎子也一样。   这几个人啊……   看我看向他,小花道,“下错分量了,看来还太少,到了这里才发作。”   “你说。”小花开口道。   “家主命我跟着你们,一来是因为想知道那块玉佩的下落,传说那块玉佩有特殊的能力,得到的可以改变整个局势!二来则是因为原本家主和苍家是合作关系,但是后来苍家却把这个东西给偷偷倒卖了,苍家破坏了协议,我莫家也不能忍!”   这回,苍鸣辉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他道:“放屁,我东西拿出去的时候,莫城那个老东西也是知道的,现在你们莫家出事了,倒把屎盆子扣我们脸上了!我告诉你们,别想!说,我爸的死,是不是你们家捣的鬼!”   小花收了手,那个莫家的小伙子也安静下来了,此刻听到苍鸣辉的话,就像是一颗被点着了了炮仗,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怒吼道:“苍鸣辉你个老东西!我们还没找你算我大嫂的帐呢!”   “他大嫂是现在的家主夫人,哦,这孩子是家主弟弟。听说他大嫂流产了。”小花跟我们解释。   但是听到流产,张琦却抖了下,一副悲痛的模样,见状,苍鸣山又解释道:“他媳妇儿因为难产,大小都没保住,一起没了。可怜啊,好不容易有个孩子。”   话里话外都是叹息。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这东西还真是诡异,这几家里竟然真的都出事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我想和苍鸣辉再问几句,一转头发现他和莫家那个小孩儿已经是吵得不可开交,马上就要上手了。   “别吵了。”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推门而入的人,是秦然。   见到秦然,竟然没有人觉得奇怪,甚至于苍鸣山还问了句,“然然,你怎么来了?”   苍鸣辉尴尬的咳了声。   秦然对着苍鸣山点了点头,但是没理苍鸣辉。   “你们这是?”这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我问道。   “然然是大哥的儿子啊。不过是跟着大嫂去了国外生活,最近才回来呢。”   “闹了半天,原来是一家人啊!”   这他们的,也太讽刺了吧。   “你怎么来了?”苍鸣辉想装出一副严父的样子,却不料秦然根本没理他,竟然走到我的面前,对我伸出手,“谢谢吴老板了,剩下的事情我能解决了。”   “这事情,到此为止了。”   “哎别。”说到这里,我的脾气也是上来了,“秦然,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你说一开始把,是我的伙计做错了,你威逼的要我们解决,我们答应了,现在呢?事情都要解决了,你说不让我参与了,秦然啊秦然,你把我当什么呢?”   秦然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吴先生抱歉了,阿然也是一时糊涂。”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穿了过来,我一看,是沈默站在门口。   所有人:“……”   沈默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看不出任何身体不好的症状。   “解释。”小哥开口了,他冷冷的看着秦然,双目不带一丝情感、秦然在骗我们,从一开始开始。   “还有你,说吧,怎么回事!”我拉过王盟,推向秦然,问道。   很明显,这事如果没有王盟的帮忙,根本成不了。   我现在恨不得弄死这两个人!   这个时候,还是沈默开口道:“这个还是我来解释吧。”   “那我就从一开始讲吧,我之所以会去要这个东西,也是因为这个是我家祖传的东西,吴先生和几位应该都听过那个传闻吧,其实我家,就是伍双双的后人;这个东西想必几位都看的出来,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而那个传说,说实话我也觉得无奈,哪有这样的事情,这东西在我家好几十年,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啊。   后来,大约是小然听到了这个传说设的局吧。结果没想到,竟然查到了伯父这边。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这样了。真的抱歉了。”说完以后,还对我们拒了个躬。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管了。小花胖子,走了。”   我带着一干人等,留下后面的一群,走了。   王盟灰溜溜的跟上,被胖子刺溜几句,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没管,这小子,是该给个教训了,这一次又一次的,真当我有空呢!   上了飞机以后,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件事情,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沈默的话里还有很多漏洞,但是与我何关呢?   尤其是当我收到了老妈的微信,内容事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和小哥的事情,并且表示支持。   当我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笑了,一瞬间心头的怒气褪的干干净净,一些事情也就不想纠缠了。   秦然沈默苍家莫家那点事,也就与我无关了。   我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看着旁边小哥的侧脸,觉得幸福。   胖子接着去探索世界了,小花瞎子也回去了,不过好像还是在赌气。   一切,又都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结局,想要结局但是不舍,但能肯定的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更新了orz,恩,大概暑假的时候,这本书会大修一次吧,其实很多次都想要弃坑了,但是想到收藏的小天使就还是写完吧……自己也知道这个文有很多问题啊,各种不管是情节还是文笔方面的,但是还有这么多小伙伴愿意看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啦。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